的哭声,越发嚎啕大哭起来。
凌乔然嘴角挤出一抹苍白的笑意,“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的。”
“不怪你,不怪你。”宁含烟扯着他的衣服,在雨中大吼,“要怪就怪老天,让好人没有好报。”
他哆嗦着唇,摇头:“我不是好人,从来都不是。”
视线越来越模糊,“快,含烟,快帮我到花跟前去。”
宁含烟咬着唇,拖着他起来,却受不住力道,踉跄几步踩到了裙角,两个人狼狈坠地。
伞,掉落在地上。
宁含烟看着眼皮渐渐沉重的他,“啊——”地大吼出声,双手扯着他的两肩,拖拽着他。
地上一条长长的拖曳痕迹,凌乔然捂住嘴中涌出来的血,哆嗦着手,指向地上,“伞!”
宁含烟回去,将伞一把捡起来,递给他。
凌乔然颤抖着手接过,在宁含烟的支撑下,他终于能半坐在地上,抬手将伞举在兰花上。
颤动的兰花停了下来,雨伞上噼里啪啦作响。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宁含烟看到兰花,也笑了起来。
然而,她的笑容在雨伞从苍白的手上倏然滑落时,戛然而止。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闭上眼睛,手重重垂落在地。
“凌乔然——凌乔然——”
“澈叔叔——”
一匹通体纯黑的大马行驶在街道上,所过之处,一片骂咧之声。
马上,女子穿着蓑衣,蓑衣内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她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挥鞭,重重抽打马儿,“让开,驾!”
雨天路难行,马儿也行走不易,大雨天街上竟然还有如此多的人。
她只恨不得这些人通通消失。
马儿,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拜托了。
然而,一分一分煎熬过去了,她却始终看不到尽头。
前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道路堵住了。
她一咬牙,翻身下马,掠起轻功。
雨水透过蓑衣直直灌入眼睛,迷蒙了视线,灰蒙蒙的一片天里,像是经过了跋山涉水,像是过了整个世纪那么久。
那间落脚独屋终于出现在视线里。
她眼睛一亮,直直掠向屋舍。
奔进门口,就听到女子和着孩童的凄厉哭声。
她一愣,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急急奔入,就看到双眼紧闭,面无人色的人。
她苍白着脸,就听到女子尖利的吼声:“你怎么现在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