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嘴已经被烧坏,但勉强还能抽,点燃之后深深吸上一口,感觉嘴里酸溜溜的。
“蹩犊子玩意儿,还他娘的怀疑我?”
我挑挑眉毛,斜着眼看看陆光离道:
“你不是说我没素质吗?我他娘的不骂你,你能认识我是谁吗?”
“你真是俺哥?”
陆光离见我提起“没素质”这事,心中的猜忌似乎减少几分。
“废话,难不成,你还是我哥?”
我坐在地上,大肆吞吐着烟雾,烟嘴的海绵被烧焦,烟雾中夹杂着大量的酸臭,吸进嘴里味道怪怪的。
“哥,那你到底是咋进来的?”
陆光离再次提起这个问题,让我心中十分烦闷。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真的是顺着绳子走进来的,至于绳子现在为何会钻进地里,我也不知道,明白吗?”
我摊开双手,对陆光离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解释不了眼前的景象,只能实话实说。
陆光离半信半疑,依旧站在原地,不敢靠近我,我懒得再理他,随手将烟头掐灭,再次蹲在树下,重新打量绳索。
绳索表面黑黢黢的,上面沾满泥渍,看材质就是我之前网购的绳索无疑,这说明,绳索并不存在问题,那问题的所在,应该就是眼前这棵高耸入云的大树。
大树很粗壮,根部深深扎进地里,茂盛的枝条从空中高高垂下,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我分不清眼前大树的品种,看枝叶像是柳树,却没有斑驳的树皮,表面很光滑,在火光的映衬下,竟然隐隐泛着白光。
我十分好奇,便伸出手摸了摸。
突然,就在我的手碰触到树皮的一刹那,脚下的土地竟然开始颤抖,紧接着四周的大树都开始剧烈摇晃,耳边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响。
我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慌失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随即连滚带爬的朝身后的空地上跑去。
当我经过陆光离身边的时候,竟然发现他仍旧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情急之下,冲着他喊道:
“瞅啥呢?赶紧跑啊!”
我本以为他听到呼喊之后,会立即转身逃命,却不曾想,他根本不为所动,依旧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
此时耳边巨响越来越近,原本空地边缘的树墙,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向空地中心快速收缩,留给我们的空间越来越小,若再不往空地中央逃命,一时半刻就会将我俩碾压在树下。
我心中十分焦急,随即伸出左手,想要拽他,就在我左手即将碰触他身体的时候,惊悚的一幕,顷刻间发生。
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左手,从他的身体中穿行而过,将眼前的陆光离分割两半,然后刹那间化为灰烬。
我心中无比惊愕,茫然环顾四周,发现空荡荡的空地上,此刻竟然只剩下我自己。
耳边的巨响越演越烈,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四面八方的树墙,排山倒海般向我挤压过来。
我来不及细想,手忙脚乱的跑到空地中央,尊柏仍然在那里剧烈燃烧,不是传来阵阵“噼啪”声。
地面仍然在不停的晃动,我根本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四周正在快速缩小的空地,脑海中在快速思考。
不过,四周快速挤压过来的树墙,并没有给我太多思考的余地,树根此刻仿佛生出双脚,朝着跌坐在地上的我碾压过来,迫使我手脚并用,不停靠近身后熊熊燃烧的尊柏。
耳边越来越响的“噼啪”声不断提醒我,再后退便会葬身火海,而眼前越来越近的树墙告诉我,不后退就会被碾压成肉饼,我瞬间有些崩溃。
这根本就是无解的选择题,无论如何选择,都要直面死亡,但是眼前快速挤压过来的树墙仍然迫使我不断后退,靠近已经近在咫尺的尊柏。
尊柏正在剧烈燃烧,崩出无数黄豆大的火星,而我此刻正站在火星雨中,不知所措。
突然,我发现一丝不寻常,这些火星时不时喷溅在我身上,而我却毫无痛觉,任何灼烧的感觉都不曾出现。
难道?
恍然间,我似乎想到什么,虽然不确信,却也别无选择,我不再后退,而是跌跌撞撞的站起,然后猛然撞向前方挤压过来的树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