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
”他们……是谁?”前两句,分别出自我和石苓人之口,后一句是石苓人问的。
这也是我想要问的,任何一个人听到这段供述都会怀疑其真实性的吧,除非他们是白痴吗?或者天真的相信利益相关方的供词。
游以默两手一摊,”他们是谁?我们还想知道呢……虽然多半是胡言乱语,问题是,对方有完备的出警记录,是十年之前的!相关材料我们都核实了。”
小默姐给我们翻看了一本发黄的记录簿,同样是刘震撼的笔记。
那天早上……这个男人的笔迹很是潦草。
那天早上,正在开公司年会的刘震撼接到了妻子的电话,电话里,朱琦说:”我……我还是忍不住杀了那孩子。刚才已经报警了,觉得也该告诉你一声比较好。”
抛下一切的刘震撼发疯的赶回去,发现自家门前已经停了警车,还聚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他,赶紧冲进去,屋子里却出乎意料之外地寂静。
一走到厨房,有个穿着儿童衣服的人坐在椅子上。
不过,心口被利器深深削掉一大块,七窍则满是泥状物,弄脏整个头部。
他绝望的走近椅子后,又松了口气……那不是人,只是一具骷髅……大概是学校的标本。
一名年长的刑警对他说。”塞进眼、口里的大概是黑狗血等垢污。”
”为什么你知道?”
”我们接获报案赶来就是这样了。”
静下心来的刘震撼向他点头示意,塞了一包烟。
”请问我老婆在哪?”
刘震撼紧张地说道。
”在二楼……真受不了她。”
这时,二楼传来女子失去理智的哭哭啼啼。
他往前走了几步,那位刑警闪开身体让出路来。
从楼梯间就听到朱琦不曾间断的呜咽,泣不成声,中间还夹杂着歇斯底里的叫声。
二楼走廊上又有两位刑警。
”这是她先生。”背后那位刑警说明。刘震撼又是一人一包烟,顺利被放行。
他看见朱琦整个人哭倒在卧室里的床上,双手沾满黑狗血。那时候110还刚开始实行,或许第一次面对她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刑警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远远愣在一旁。
”啊啊,老公老公!”
看着朱琦和先前判判若两人,那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他大受打击,腹部好像被人重重殴了一拳,同时也无法接受她外表其实和神婆没两样。
”勇儿……对不起。我还是把他杀了。那是我们那么心爱的孩子呀!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吧,原谅我,我只想让我的孩子活过来呀。”
说到这里,朱琦再度情绪崩溃,”哇!”地放声大哭,双眼肿得好像快要溃烂。
想当年,”意外身亡”的当然不是刘震撼的儿子刘耀勇,而是朱琦和未婚夫未婚先孕的产物,一个五岁的孩子。当时的朱琦,一边接受着刘震撼的追求,一面忙着评职称,忙的不可开交。很遗憾地,在她忙完去接孩子的时候,才知道他早放学后等妈妈不来,也可能是盛夏太热,偷偷下水玩耍,淹死在学校游泳馆的深水区。
刚好就在同一个时期,朱琦的双亲因病双亡了。
朱琦精神上被逼到无路可走,几乎陷入忧郁的状态。
如不是沉浸在新的恋情里,朱琦已经耗尽她所有活下去的能量。而刘耀勇的到来更填补了这份母性的空白。然而,或者是太过自责,在朱琦的意识中却留下”自己杀害亲生儿子”的印象。即使是在无意识的部分,但罪恶感似乎重重地惩罚了她。
在经过这件事后,午夜梦回,朱琦不知道为此惊声尖叫过多少次。”我好害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每当看见自己的孩子,恐怖的记忆就会复苏。”朱琦拥住刘震撼,结结巴巴地继续往下说。
这种时候,刘震撼总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侧耳倾听。
其实作为半路夫妻,考虑到刘震撼的心情,就算是说谎也好,也应该回答”不是的”。但不知为何,朱琦心里认为就是不能这么做。
也许是知识分子的自尊,让她必须从正面面对刘震撼才行。
朱琦的回忆在不断重复中被编织和强化,她回忆起孤零零在校医院生产那一天,怀里抱着生下来还没多久的孩子。半夜三更,病房里只有朱琦一个人——其他孩子这时候都乖乖在睡觉,只有那孩子不管怎么哄都无法停止哭泣。
朱琦情绪不定地摇晃着婴儿。
”那孩子的哭声听起来就像因车祸死亡未婚夫绝望的声音,让朱琦被吓到了!“
石苓人和我换了个眼色,刘震撼连这事儿都知道?
如果记录属实,很显然那时候开始,朱琦的记忆模糊不清。
只不过,如果说从十年前开始布局,造成精神病人的假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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