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海连忙补充:”他们相依为命时,一个生无可恋,一个神智不清时好时坏。”我无声,虽然我想,一个心理人,也应该记得自己姓什么,但既他们的遭遇如此,自然也有权不记得过去是什么。
我挥了挥手:”好,五哥……大哥是怎样进成了傻子的?”杜鹃扬声道:”他们以为他是傻子,但是我知道不是!”我道:”你且坐在五哥的边上,我想,这些由龙大哥来说,我会比较容易清楚。”杜鹃没有说什么,转身,像一头猫一样,伏向傻子五哥的怀中。
龙四海喝了一口酒:”说起来,话……也不算长。我认识了杜鹃,杜鹃说起她有一个丈夫,曾经是跟人说是来自于首都大学闹串联,浑浑噩噩这么多年以来家里一直音讯全无,要我去探听一下。”我呆了一呆,本地的傻子,之前之后,固然可以是任何种类的人,但是一下和遥远的首都大学年上了关系,也不免有点难以想像。
龙四海又道:”恰好我有一阵正在展开对首都的贸易,想来要打听一个人的消息,也不是难事,可是开始时,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要我亲自主持,甚至惊动了首都大学的好几个校工!”可以想像,老江湖龙四海一出马,有关方面的城狐社鼠,自然人仰马翻之至了。
这时候五哥有些疲倦,杜鹃轻声细语把他带了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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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四海叹了一口气,续道:”一直到三个月之后,才略有了眉目,说五哥不是出身于首都大学,而是在一个大学生组织工总司,而且是在工总司的一个核心层之中,我和杜鹃立刻去看他,才知道他这个现在被断定为痴傻的患者,曾经是个风云人物。
杜鹃这时又斩钉断铁地道:”我丈夫没有傻,他不说谎的。”我和龙四海都不和她争辩,龙四海续道:”一问这下,原来他之前声名鹊起,颇赚了点名声。本来事业发展顺利,可是忽然,他跟一队工总司红卫兵小将去破四旧,一去就是十年,音讯全元,等到他被人发现时,是在一处叫龙潭村的地方——你也是首都大学的,之前可曾听过这个地名?”
我叹了一声:”无疑是万万没想到,在那京畿重地一带,居然还有这种山陵连绵,不计其数,全是人烟罕至的地方,每一座都有一个或几个山口,我不知道当初红卫兵小将们走的那个山口,是在什么地方,人定胜天在残酷的大自然面前也真是笑话。”龙四海叹了一声:”别说是你,连工总司曾经的老人也说不来,只知道是在断崖以南,那山貌不惊人,实则绵连千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山口。”我没出声,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说下去。
龙四海道:”他是被一个北上的采药人发现的,当时他正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他发着高烧,满口胡言乱语——”说到这里,杜鹃又道:”我丈夫不会胡言乱语。”这一点,我倒和杜鹃有同感——一人在听到了自己的知识接收范围之外的事时,都会认为那是”胡言乱语”,所以我问:”他说了些什么?”
龙四海犹豫一下:”我难以重复他的话,反正你可见到他了,他自会向你说的。”我扬了扬眉,没有追问,龙四海又道:”总之,他的言行,使人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不是很正常,所以才进了村卫生所。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由于几次三番的大闹村卫生所,已被赤脚医生列为极度危险的人物,没人想过追查他的来历。”
龙四海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虽然当地村民愿意卖我的帐可是也警告我,说除非答应离开之后,把他交给龙王祠的庙祝看管,否则不会放人,我见他确实和正常人……有所不同,所以几经转折,把他送进了杜鹃这里。”
我听到这里,心中自然而然升起了一个疑问……而且,怎么又是龙王祠?
”可是你终于相信了他的胡言乱语,要去进行庞大的发掘工程,他说了些什么?可是说他发现了炼丹炉遗址?”当我们说话的时候,杜鹃一直用心听着,这时,她忽然问了一句:”什么叫炼丹炉?”
我呆了一呆,反问道:”你丈夫没有提到过?他说了些什么?”杜鹃一扬眉:”他一直在说,海龙王招了他做女婿!”
”虽然本地人相信龙王娶亲的神话,但现在已经成为了民俗表演的一部分,何况海龙王招女婿”一直是神话传说中的题材,在现实生活中,如果有人这样说,不被人当成傻子才是怪事!就在这时,杜鹃又道:”我丈夫说,海龙王招了他去做女婿!”杜鹃说得极其肯定,像是这种荒谬的说法,是铁定的事实一样。
我和龙四海互望了一眼,对于杜鹃的坚持,并不表示意见。
一时之间,大家都不说话。杜鹃就腻在傻子五哥的身上,情状若猫,这使我想想网络作家中,有”猫腻”,一词真是形容恰当。
过了一会,我打破了沉寂:”到了本地村卫生所之后,赤脚医生怎么说?”龙四海道:”这所村卫生所,在我的人生之中,并不止一次地出现过。我自己也曾成为这村卫生所中的病人,若不是一个奇迹的发生,我如今大有可能还被列为最没有希望的病人。
之前的赤脚医生已经死了,现在的主治的是一位隶属于医疗援助计划的女医生,姓李——”我怔了怔:”李南?”龙四海也奇:”你认识她?”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认识很久了,和她有过奇异的经历。”
不见踪影的李南居然也在这里!看来我是来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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