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寻龙绝

    所谓尧命夏鲧治水，九载无绩。鲧自沉于羽渊，化为玄鱼。时植伷振鳞横游波上，见者谓为河精，羽渊与河海通源也。上古之人于羽山之下修立鲧庙，四时以致祭祀。常见此黑鱼与蛟龙瀺灂而出，观者惊而畏之。至舜命禹，疏川奠岳，行遍日月之下，唯不践羽山之地。济巨海则鼋龟为梁，逾峻山则神龙为负，皆圣德之感也。

    蛟龙在神龙面前当然是伏低做小，在人类的面前却是张鳞奋爪的顶级掠食者，下到平民百姓，上到三闾大夫，全被蛟龙祸害过。今天，老百姓们在五月初五包粽子时，还要包上楝树叶、缠上五彩线，这便是敬畏蛟龙的遗风。甚至岭南的罗州辩州界内，水中大多有很多红色的鳖。鳖的大小象汤匙一样，鲜红色。不管是禽兽还是水牛，入水后就被它拽进深潭，吸干血后死去。人们就说：“这是蛟龙指派红鳖拽的。”也算是另外一种的“众望所归”。或者说恶名昭彰！

    长期以来和蛟龙做斗争，人们也学到了自保。越地的人熟悉水性，因此一定在身体上雕镂花纹图案，以避免蛟龙的危害。现在江南一带有在脸上刺上花纹的仡佬族人，大概就是雕绘额头的旧风俗的流传。江东人大多用樟木做船。这种船也是为了和蛟龙争斗的意图。据说南越每逢以蛇吞大象之时，人们打鼓叫喊，蛇就退到一个山谷中去。过了一宿，人们各个带着缶和瓮前去。就可见一只象还立着，可是肌肉骨头全化成水，就用针扎破，取里面的水，渡海的时候放在船里，能躲避蛟龙。至于帝王将相更是奢侈，人鱼油膏是帝王陵寝中长明灯的燃料，其质似阴实阳，而人鱼所行之处，蛟龙皆因贪恋人鱼歌声而匍匐不动。所以方士常用人鱼膏血染生绢作伞，名唤鱼藏伞，持此伞过江，则可免蛟龙吞噬之厄，又可替成形精怪遮掩其初成人形之时的纯阴之质，免去精怪阴质吸引天雷阳火而来的雷火之劫。

    当然，上下五千年，为民除害的真的猛士还是有的，著名的二郎神原型人物，都江堰的总设计师李冰同志就是个中翘楚！传闻中李冰在蜀郡做郡守的时候，有一条蛟龙年年兴风作浪，百姓们常常浸漂水中，遥遥相望。李冰于是下水杀它，欲为民除害。他挑了好几百名勇敢的士兵，拿着强弓大箭，事先约定说：”我把一条大白绢带系在头上与江神相斗，你们好辨别，去射杀那个无记号的。”

    李冰呼喝着进入水中。顷刻之间，风雷大作，天地一色。稍稍平静下来，只见两头龙正在岸上拼斗。李冰头上的绢带又长又白，十分醒目；士兵们便举起箭来，一齐射向江神，它当即毙命。从此，蜀郡的老百姓再也没有受过水患。直到现在发洪水的时候，那浊浪眼看就要冲及李冰祠堂了，却又减弱下来，向远处滚滚流去。唐代太和五年，洪水泛滥。李冰化作一条龙，又同蛟龙在都江堰的入口处杀起来，还是以白绢带为标志，顺水而下。江东的绵、梓、潼诸州大水溢满了所有的河流峡谷，几十个郡都受了灾，只有西蜀安然无恙。至于其中有几分是真人真事，有几分是情怀，就是见仁见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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