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是那么说了。
可我更喜欢你虫爷的模样,况且,饶你一命并不等于放过你啊……这是他为主人的复仇!”石苓人看了一眼正在进一步被撕裂扯碎的庙祝。
如此说。
”啊……”仿佛预知到生不如死的命运在等待着他,庙祝发出了极其凄惨的濒死叫声。
石苓人耸耸肩,一瘸一拐出去了,“水月,醒了就跟上来吧!还有个家伙要处理呢,这真是一个忙碌的夜晚。
我想到了一个人……
石苓人告诉我,胡大仙居然也没有死,他虽然也中了庙祝暗中下的咒禁,但他不像守卫者们那般狂妄的使用以为是白来的力量。
就像中毒,但毒素没有入体入心一般,胡大仙身体中的龙符咒禁还是个幼仔,这让他在那场磁场能量爆发的‘烟火’中逃过一劫,即便是体内幼仔暴毙,他仅仅是内脏受到大震荡,咯了几口血痰,而看到我变成木头被石苓人从洞窟里面抗出来,庙祝也被挖出来之后,便已经知道大事不妙的他,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战场,一头冲下山,进了村西他们准备好的暗道。
按照他的说法,随后想想不对,暗道里恐怕很难藏的住,跑也估计跑不过会在天上飞的对头,胡大仙告诉自己,必须找一个出人意料的场所避难,而且这场所还得在附近。胡大仙发动急智,终于让他想到一个好目的地。
摸着黑,一路翻滚跌爬,忍着五脏六腑如火灼烧的痛苦,一心求生的胡大仙也算是潜能爆发,打破了他雇佣军时代的百米跑记录,很短的时间内,终于赶到了那个曾经来龙潭村时被他不止一次诟病的目的地——粪窖。
龙潭村保留了许多解放前的农村特色,人粪、大小便,这都是农地里的肥料。
当然,直接用是不行的。
所以这一代山间农村除了厕所简陋是一大相关特色外,粪窖是另一大特色。
村里大都有那么三两个粪窖,有深有潜,平日专门晒着、晾着,讲究些规矩的,到了晚上就会整个大木栅子盖上,怕黑灯瞎火的有人不知道出事。
胡大仙就挑了这么个粪窖。
人急了也没那么多讲究了,先躲过对头的扫荡搜索才是真的。
于是,胡大仙忍辱负重、踮着脚尖、顺着推开的木栅拐角,就下了粪窖了。他一八零多的个头,这粪窖也就两米深,再加上井中粪便并不满,胡大仙站在里边,粪汤也就在在他下巴附近晃荡。
胡大仙觉得很满意,但想起庙祝说的做事做绝的说辞,他觉得此刻应该对自己更残忍一点,于是一双手少不了在自己头脸上多抹几把。
然后,把栅栏合住。早春三月的天候,对龙潭村来说,虽然还不至于让海水全面上冻,粪池中的温度也觉不会让人想到泡温泉,胡大仙忍着刺骨的冰凉,还想着关键时刻,比如搜查过来了,他是不是潜个猛子什么的……然后,就是漫长的煎熬了,胡大仙不知道自己需要呆多久,但他琢磨着,要是石苓人一票人准备走,估计会开个车什么的啊。
农村晨曦里静,车走应该多少能听到点音儿。
这法儿不行,那就等到自己实在坚持不住了再说。
事实上,石苓人没让胡大仙等那么久,也就是他躲起来十几分钟后,石苓人就到了。
站在粪窖外边,一道结押飞出去,这木栅便如落了千斤闸一般,再想挪开,那可不是一人的事了。
石苓人还特意看了看、踩了踩。
”嗯,能乘人,结实、牢固。
蹲几下都塌不掉,还是农民兄弟实诚,都是好木料啊!城里人屋里的陈设之物也不过木头渣子压成型,贴层膜,这顶盖做的高档啊,又透气。
”石苓人自言自语一般,下边的胡大仙没敢吱声,到了现在,他也能用‘万一是诈唬人呢?’这样的可能来安慰自己了。
屏息凝神,下潜,只露一双眼眸观察着上边,黑漆漆的,胡大仙也看不太真切,但能辨出是血腥味,声音也能听出是石苓人的。
这对他来说,就是敌出现了。
能不能逃出升天,就看这一刻了。
”我是真你妹的恨你。
或者说,恨你们这类为虎作伥的人。
”石苓人朝着粪窖啐了一口,”唉,不说了,提起来就想把你的骨头一根根碾碎。
”胡大仙现在知道自己完了,石苓人是真的发现了他,知道他就在这里。
眼泪当时就下来了,绝望、懊悔,种种负面情绪,一一粉墨登场。我们也倾听了他惊险的逃亡过程。
”从某种角度讲你这人也算个人物。心智成长的很快,象今天这样的磨难再经历几场,真就脱胎换骨成了狠辣人物也说不定。
但是你命不好,惹了我……的人。
我脸上发烧,石苓人一番话却是说的很是心平气和,仿佛在跟老朋友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