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归纳成一句话……达尔文已死,有事烧纸。
没错,短短的十几分钟,那八脚怪就违背了进化论,一次褪皮变成桃子大小的全新生物。
一支被浸染的爬虫如此,这条龙脉上又有多少尸蹩正在吞噬同类,正在褪皮,正在变大成为其他猎食者的养分?当这些变大的猎食者相互遇上时,她们再互相吞噬,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譬如一只八脚怪,杏子大小的一只八脚怪,在吞噬了同伴之后……
这一支奇迹般自我膨胀的蛛形纲动物,如果她再吞噬几只同类,再褪一层皮……如果她再褪几次皮甚至十几次皮,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还属于螯肢亚门蛛形纲!
当时,我耳朵里已经听不见岳文斌和岳振德在说什么,大概是因为自己被吓住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只记得自己冲动地抓住穆彤彤的手,想要问什么:"这些尸蹩……"自己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但是穆彤彤已经明白了,慢慢地说:"这条路上,弱者死,强者生,"她沉沉默了几秒钟,又补了一句,"这条路,是不归路……"她没有能说完,因为岳文斌和岳振德似乎已经达成了共识,把满嘴跑火车的岳风云赶走了。
没人在乎岳风云的被忽视,岳文斌已经站起来催众人上路了。
之后,被严密监视的我没有机会再跟被严防死守的穆彤彤说话……岳文斌看见大家说话,特意把我和穆彤彤隔开了……也就不知道她最后一句想说什么,也没弄明白她说的"不归路",又是什么意思。而失魂落魄的我,脑海里也翻来覆去只有这一战。
我只是胡乱的猜测可能是因为这里的植物动物都有毒特别是那些"蛊虫",然而和那一句类似于社会达尔文主义的言语似乎又搭不上边。
我心里有很多疑问,尤其是那只八脚怪,因为蜕壳的最后,是一只颜色微红的八脚怪挤了出来自己的甲壳,原身湿漉漉的。
在她晾干水份的过程中,身体明显地膨胀,一直变到拳头大小,定型的表皮上生出了一层微红的毛,慢慢地爬走了。这不科学啊!
不过自己还要忍受押送着我的两个人的唠叨。之前是岳振德,语重心长的教育我荒野求生的一些常识,显然不希望我在到达未知的目的地……也就是龙脉……之前倒下。只不过总是若有若无的谈一下关于毒蛇咬伤的问题,显然对穆彤彤还是心存疑虑。
不过他说的虽然功利倒是很有用,我也听进去了不少东西。毕竟在有蛇出没地区活动时,应随时注意,以减少被蛇咬可能。按照岳振德采药的经验,一般被蛇咬部位有70%是在足部,若穿长裤、丛林靴、陆战靴,即使被咬也不会伤及**而中毒。在多蛇丛林中活动,还要警惕树上有无毒蛇。万一发现蛇,不要大动干戈,可迅速退后,保持一定距离,然后找一大块粘泥,用力向蛇摔去,把蛇粘压在地上或石上,使蛇一时不能动弹,即可脱险。
如果不慎被蛇咬伤,只要不是吓得不知所措就赢了一半。在不小心被蛇咬到时候不要太慌张,要仔细看清是什么形状蛇咬,咬后伤口痛不痛,有没有变肿,颜色是否变黑了。
首先应判断是否为毒蛇咬伤。通常伤口上有两个较大和较深牙痕,才可判断为毒蛇咬伤。若无牙痕,并在20分钟内没有局部疼痛、肿胀、麻木和无力等症状,则为无毒蛇咬伤。只需要对伤口清洗、止血、包扎。若有条件再送医院注射破伤风针即可。而被毒蛇咬伤主要症状很好判断:如是出血性蛇毒:伤口灼痛、局部肿胀并扩散,伤口周围有紫斑、淤斑、起水泡,有浆状血由伤口渗出,皮肤或者皮下组织坏死、发烧、恶心、呕吐甚至七窍出血、有血痰、血尿、血压降低,瞳孔缩小、抽筋等。被咬后6—48小时内可能导致伤者死亡。
如是神经性蛇毒则可出现:伤口疼痛、局部肿胀、嗜睡、运动失调、眼睑下垂、瞳孔散大、局部无力、吞咽麻痹、口吃、流口水、恶心、呕吐、昏迷、呼吸困难,甚至呼吸衰竭。伤者可能在8—72小时内死亡。一般而言,被毒蛇咬伤后10—20分钟,其症状才会逐渐呈现。被咬伤后,争取时间是最重要。首先最好马上用绷带包扎,没有就需要找一根布带或长鞋带在伤口靠近心脏上端5—10厘米处扎紧,包扎位置是伤口上部缓解毒素扩散。
但为防止肢体坏死,每隔10分钟左右,放松2—3分钟。可用冷水反复冲洗伤口表面。然后以牙痕为中心,用消过毒小刀将伤口皮肤切成十字形。再用两手用力挤压,用拔火罐,或者应用火“烧”一下被咬部位,或用水清洗伤口,在伤口上覆盖4—5层纱布,用嘴隔纱布用力吸吮。口内不能有伤口,尽量将伤口内毒液吸出。务求把部分毒素逼出所以岳文斌出行时才一定要带上弹性绷带和打火机。
另外,夏秋之交正是蛇出没高峰期,所以,被袭击后,伤者应让受伤部位保持下垂,并避免运动,以免蛇毒入侵其他脏器。万一被蛇追着,由于它跑得很快,千万不能和它较劲直着往前跑,蛇都是近视眼,而且只会直着看东西,耳朵里没有鼓膜,对空气里传来声音没有什么反应。它识别天敌和寻找食物主要靠舌头触觉。如果遇到蛇,千万不要惊慌,如果它不向你主动进攻,也不要惊扰它,尤其不要震动地面,最好等它逃遁,或者等人来救援。跑路也要跑曲线,使蛇看不到你,就有可能脱险。
之后负责看押我的,是嘴炮被轰开的岳风云。这家伙一边悻悻的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着,说什么六五:干父之蛊,用誉。象曰:干父用誉,承以德也。走势变动:六五爻儿子以德继承其父并除去父亲的错误,使父亲得到好声誉,人事而言这是一种很美好的结果,但不等于投资市场也有好期望,因六五爻没有刚暴的力量做后盾,积极前进的行动力仍嫌不足,故它的攻击力是收敛的,即使走势有上扬其幅度也不大,遇大环境佳纵会大涨但机会也不多。若在空头市场六五爻纵使这些虚幻不实的美德再多,也不会有激励的效果,反而被阴柔退缩的向下力量压下,此时阴沉力量转强,走势常以下挫反应,若开低后的下挫则会大跌。
六五爻的力量收敛并略呈下跌偏向分布,亦即它的走势着落点都自平盘向两边高低点延伸,故出现下跌情形的机会比上扬的局面稍多一些,而且大涨与大跌都会发生出现率亦相似。六五爻用股市术语说:"把市场的错误都纠正过来,投资人也给予好评价,但走势表现起伏不大"。六五爻在人事上与走势上的反应爻象不太能一致。六五爻上涨的出现率为四成五,而大涨的机会为一成五;下跌的出现率为五成五,而大跌的机率为一成五。六五爻虽略呈下跌偏向分布但大涨与大跌都会出现,故多空操作会好一些。但幅度不大可能操作不易。……
上九:不事王侯,高尚其事。象曰:不事王侯,志可则也。走势变动:上九爻不出仕不受拘束,海阔天空任其遨游。上九爻对世事不闻不问如遯世的隐士毫无作为,但不出世就没有积极的作为无法堪大任,同理市场没有推出恰当利多就无法吸引投资人,人气无法汇集买气贫乏,共识无法凝聚成交量萎缩故难以推升走势,大盘会以下跌响应,在空头市场走势常开低走低并经常重挫。但小象说不出来做官其志气值得效法,所以从另一个面而言,他不事王侯只是不受拘束,天南地北志气远,在此不受束缚的情形下走势得到松绑上扬常会发生,若遇大环境佳还会大涨。
上九爻的张力奔放并呈下挫偏向分布,亦即它的走势着落点都在平高盘向极低点延伸,故出现下跌情形的机会比上扬的局面多,且大跌很容易发生而大涨也会出现。上九爻用股市术语来说:"投资人不受拘束无法汇集,走势固然能涨,但重挫的机会更多"。所以上六爻在人事上与走势上的反应爻象还能契合。上九爻上涨的出现率为四成,而大涨的机会为一成五;下跌的出现率亦为六成,而大跌的机率为四成。上九爻呈下挫偏向分布而且大跌十分容易发生,故以做空为主。但大涨也会发生故在急速上扬趋势可伺机做多。我的意思是要防止别人趁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也是对《周易》有研究的!”
岳风云还在喋喋不休,我则是心不在焉的听而不闻。半个小时之后,自己至少知道了自己第一个问题的答案,那个时候,大家丢了岳振德。
当时穆彤彤和我还是走在最前面,岳风云已经被巫蛊虫豸吓破了胆,一定要走在中间,手里还拿一根长树枝,不停地抽打前面的草丛,希图把可能有的尸蹩赶开。
在湿热的幽暗老林子里扎紧袖口和裤脚,走起来更吃力。
人人热得要死,偏偏又出不来汗。
加上连番惊吓耗费了大量体力,大约走了一个来小时,大家都气喘吁吁,呼吸声粗重得在自己耳朵里嗡嗡响,就连岳文斌也失去了警惕性,所以那声含糊的喊叫只有我听见了。
我也累得不行,自己体力虽然不错,但背了个包负担不轻,而且再说不错,也是城市里的人,到这种深山老林里来跋涉,实在没有那个本事,所以我虽然听见了一声喊叫,但足足过了将近半分钟才反应过来那可能是人的声音,一回头,岳振德已经不见了。
岳文斌手里紧握着枪,可是不知道该朝那里开枪。
大天白日的,正是午后,虽然头上有树荫,阳光仍旧能照下来,可是岳振德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大家喊了半天,又往回走了一段距离,每棵树后面都找了,仍旧没有。
岳文斌焦躁地拿着枪漫无目标地乱比。
自己知道他在想什么,岳振德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可算是自己的死忠,现在就这么凭空消失自己怎么能不急?岳文斌的精神也快要崩溃了,老司机嘶哑着声音说:"大家得赶紧走,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等天黑之后这林子里不定还有什么出来。”岳文斌发怒了:"不行!不能把岳振德丢了!"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次听见这人的真情流露。
岳文斌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来回地走:"得找着岳振德,否则谁也别想走!"
老司机脸色阴沉:"再停一会,大家都得死!"岳文斌象是有点失去理智了:"我说得找着,我说了算!"
老司机对岳文斌冷冷地说:"你要找自己找哪,大家要走了。”
岳文斌突然举起枪对着老司机:"找不着岳振德,谁也不准走!"
老司机盯着岳文斌冷笑起来:"你想死在这,别人可不想哪……"岳风云惊慌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会不停地说:"别,别……"我看见他转来转去,想插到岳文斌和岳振德中间去劝,又怕大家枪走火,先把自己给打死了。
正在自己打转的时候,自己身后不远的树干上,突然垂下一匹布来。
那真是很诡异的自己的走马灯视角,这样的原始丛林里,突然有一匹布从树干上垂了下来,雪白的布,反射着阳光润泽均净。
其实不能叫布,比较象是上好的丝绸,就那么流水一样垂下来,在岳风云的背后,似乎还在微风里飘动。
我惊讶地指着那匹"布"叫了出来:"看!"岳风云回过头去,也惊讶地"哪"了一声。
不过岳风云也就是出了这么一声,那匹布突然对着自己卷了过来,因为岳风云本能地闪了一下,布面好像只是在自己身上沾了沾,随即就收回去了。
可是就这么一下,岳风云的身体就被布粘住跟着飞了出去自己惊慌地叫着,本能地用手去推,然而手伸出去,也粘在布上自己越挣扎,粘的面积就越大。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不是什么白布,而是一些丝,一些……八脚怪丝。
现在自己知道那些八脚怪会变到多大了,在那棵树上面,岳风云头顶,一根足有手指粗细的蛛丝挂着一只货车大小的巨大八脚怪,垂降下来。
她腹部微微一抬,又喷出一股白丝,迅速地把岳风云整个粘住了。
八脚怪有条不紊地降到岳风云身上,最前面的两只脚迅速地把蛛丝往岳风云身上缠,只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就把岳风云缠成了一个白色的丝包。
那十几秒钟,我居然不是害怕,而是想到我在古书《南部新书》上看来的一段话:山蜘蛛,大如车轮,其丝可止血。那是古代汉族传说中的神兽之一,《西游记》盘丝洞的女妖就是七个得道的蜘蛛精,号称七仙姑。大概就是这种稀有动物。她们使用的都是三尺宝剑,经常变成美女兴妖作怪,祸害人畜,打斗激烈时,就敞开怀,露出雪白的肚子,肚脐眼丝绳乱冒。她们用这个术法捉住唐僧和八戒,想吃圣僧的肉长生不老。幸好孙悟空,施展本领救出师父,这七个妖怪可都是美女哦,而且性格外向,大胆开朗,敢露天裸浴……猴子:俺是君子,俺不偷看,俺偷你衣服……八戒:我是猪八戒,不看白不看,不洗白不洗……实力一般,蛛丝有点缠人所谓还好她们是想吃唐僧肉的,要是想娶唐僧的话……七个啊…………,
不料唐僧又落入蜘蛛精师兄多目百足虫手中,只是原著里结局和电视剧不一样,毗蓝婆菩萨收的不是七个美女八脚怪,而是收了那个百足虫精……七个蛛蛛美女全被猴子一顿棍子打烂了。孙悟空气愤之极,拔了一把毫毛,吹口仙气,变成七十二个小行者,一阵乱打,把七个蜘蛛精打成烂泥,除去取经途中一大害。余下的似乎到了日本去兴风作浪,又分化成土蜘蛛和女郎蜘蛛两族。
眼前的……这算是返祖还是进化?
……岳文斌和老司机实在太过惊讶,以至于直到八脚怪拖着岳风云要再升上树去的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举枪就打。
56半一梭子弹扫过去,打断了八脚怪的两条腿,然而手枪子弹打在她的表皮上,却只打进去一半。
不过这样也足够激怒这只八脚怪了。
她猛地抬起腹部……岳文斌往旁边一滚,喷出来的丝射在树干上,牢牢地粘住。
八脚怪顺着这丝就滑了下来,张开大威力老虎钳一样的双颚,对着岳文斌就咬。
岳文斌举枪再打。
这次我看见他瞄准的是八脚怪那拳头大的复眼,然而自己的枪打歪了,一根蛛丝不知从那里飞来,粘在自己手腕上,将自己拖得倒退了一步。
四周的树上降下来三四只轱辘大小的八脚怪,血红的复眼盯住了地面上的几个人。
穆彤彤突然拉了自己一把:"跑!"我本能地拔腿,一转身的工夫自己就觉得背后飕地一声,接着啪地一声自己就跑不动了,背包上被蛛丝粘住了。
天幸这只是个背包,把背包一甩,甚至不敢回头看背包被哪只八脚怪拖了去,跟着穆彤彤就跑。
这里树很多。
跑起来自然很吃力,但也有好处。
因为这些八脚怪虽然早已经不符合生物常识,但她们射出来的丝线总还是符合物理规律的,不会拐弯。
我和穆彤彤在树中间绕来绕去,几次有白色的丝线从大家身边险险擦过,喷射在几厘米之外的树干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偶然有单根的蛛丝飘到大家身上,竟然就像鱼线一样结实,需要费大力气才扯得断。
穆彤彤大口喘着气,断续地说:"快……找有花的地方……按照蛊卦,物极必返,这些八脚怪,应该怕,怕蜂子……"
我根本不知道这幽暗地域里那里才有花,何况,根据白垩纪琥珀中发现,古老的蜘蛛已经能够捕食黄蜂,《西游记》里面蜜、蚂、蠦、班、蜢、蜡、蜻这七个小妖怪是七个蛛蛛精的干儿子,都是些小虫子,蛰人也蛮疼,只可惜悟空上次被蝎子蛰后有了经验,变出一群黄、麻、戎、白、雕、鱼、鹞,虫子们瞬间成了下酒菜……
这里的蜂子是普通的蜂子幺?不会蛰人幺?
穆彤彤喘息着说:"阳光好的,地方……不要靠近花,要,阳光……"大家向着明亮的地方奔跑,身后的啪啪声不断,似乎那些八脚怪也知道大家要去什么地方,竟然知道堵截,逼着大家转向。
我看见三束蛛丝猛地同时从自己面前射过去,在两棵树之间形成三道拦截线,低头抬腿,想从蛛丝中间钻过去,然而这样一耽搁,又一束蛛丝射过来啪地缠在自己肩上,立刻就把我拖倒了。
我伸手抓住旁边的一根藤蔓,然而那股大力拖着我向后,手从粗糙的藤蔓上滑过去,磨得生疼,却抓不住。
穆彤彤大声地喊:"火!有没有火!"我伸手去裤袋里摸,谢天谢地自己还真摸到了那个打火机。
这岳文斌准备的玩艺看起来有点像他在龙潭镇使用的那个,只是做工明显地粗糙很多。
幸好外表虽然山寨,里头装的汽油并没山寨,一打,就窜起一团小火苗,往肩上的蛛丝一燎,蛛丝立刻断了,断口处卷曲起来,散发出一种蛋白质烧灼的气味。
我脱下外衣,用打火机点着了,挥舞着奔跑。
穆彤彤这时候已经被七八束蛛丝困在两棵树之间,一只八脚怪已经降到她头顶,做出要再喷射蛛丝的样子。
我冲过去,顺手抄起一根树枝狠狠捅上去。
这一捅好像给八脚怪挠痒,那东西只是本能地往旁边移动了一下而已。
不过这也足够我烧掉蛛丝,把穆彤彤拽出来了。
一件薄薄的上衣不经烧,我把最后一点火朝着那八脚怪扔过去,然后点燃树枝作为火把,拖着穆彤彤狂奔。
七八分钟之后,已经觉得两腿像被蛛丝粘住了一样,拖也拖不动,胸口像要爆开来,嗓子火烧火燎,可是那啪啪的蛛丝仍然不断地飞来,像永远都不会枯竭的。
现在自己真的觉得绝望了。
有些事可以奋斗,可是有些事,奋斗也是没用的,双方力量相差太过悬殊,比如说我和八脚怪。
穆彤彤突然用力拉了自己一把,大家腿一软,同时跌倒在草丛里。
穆彤彤紧紧按住自己的头,喘着气说:"低头!别大喘气!"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穆彤彤突然要把我拉倒,不过自己还是低下了头,几秒钟之后自己就听见远处有嗡嗡的声音,象是黄蜂飞动,却比普通黄蜂拍尾鳍的声音不知大了多少倍。
我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丛林里的虫鸣声颇多,如果让一些不知名的东西掉在裸露的皮肤之上只是吓一跳才怪。
这一眼,我的眼睛差点脱眶……在自己前方,飞来了一群,一群跟小鸟般大的黄蜂,身上黄黑相间的条纹极其清晰,身后拖着的一根毒刺,足有小指长,十几只就形成了一片,对着八脚怪冲了过来……比我之前见到的蜜蜂更大,这是变形金刚吗?
不能再等了,石苓人已经气喘吁吁。汗水紧贴衣服,一路上来的流血就没有停过。
虽然这些水分流失,导致体力明显跟不上,石苓人也没有脱掉上衣,
之前石苓人退到离降龙木五十米以外的地方,用折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刚才自己刺破了手指滴下几滴血在地上,那些貌似藤蔓的尸蹩立刻从四面八方聚了过来,离得最近的几条抢先扑到那几滴血水上,鲜血刹时就被吸干了。
而石苓人捡起来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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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石头,却丝毫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
石苓人把流出来的血盛进两个装食物的硬质塑料袋里。
虽然自己不知道这里面的藤蔓虫豸到底有多少,也不知道一塑料袋的血能吸引大家多久,但是自己知道自己得赶紧进去,而要进去,现在自己只能想出这一个办法。
石苓人挤着伤口,让鲜血装满了两个小塑料袋,紧紧扎起口来,然后撕下衬衣的布条把伤口缠好,再糊上一层烂泥,最后把捡来的红树叶子捣烂,没头没脑地糊在脸上身上,希望能欺骗一下这些尸蹩。
塑料袋分别抛出去,砸在左右两边的树根上,袋子很结实,并没有破,只从袋口处渗出一点血来。
然而就是这一点血腥味,已经吸引得所有的组成藤蔓虫豸都躁动起来,拼命地伸长身子去够那只塑料袋,然后就互相推挤着往里钻。
气根通道被让了出来,石苓人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差不多所有的尸蹩都被吸引了过去,偶然有几条尸蹩落在自己身上,也被自己涂抹的红树叶汁欺骗了,在她们没有立刻缠上来的时候,已经被石苓人用折刀挑了开去。
在气根通道的尽头,石苓人看见红树上晃着一个东西,四周的藤蔓虫豸都缠在那东西上,虫豸体通红,跟外头那绿色的不太一样。
自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突然发现那悬挂的东西是具尸体,而那些变成红色的尸蹩,只是因为正在从尸体里吸血。
石苓人心里一阵发毛,但是脚下丝毫不停。
当自己要挤出通道的时候,有几条藤蔓虫豸终于发现了自己,纷纷对应伸过来。
其中一条直接就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里钻,被石苓人老实不客气地一手揪住,一手挥起折刀割断了无数虫豸之身。
一种红色的体液从尸蹩的断口处流出来,其余的尸蹩立刻转移方向扑到同类身上,吸吮流出的体液,石苓人趁机从通道里挤了出来,然后自己就看见了地上的死蛇。死蛇已经只剩下了一张皮和一副骨架,蛇身上还有没走掉的尸蹩,滚圆的身体慢慢蠕动着,看得人头皮发麻。
不过石苓人只看了一眼就往林子深处走了。“沙沙沙!”看了一眼,石苓人依然不断砍到茂密的植被,在前面开垦了一条山路。好让回程不被植被给阻挡住前进的时间。
即使没有看过这种巨蛇,也能从体型中分析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掠食者,虽然依然对前方一片茫然,但是他面对的显然却是残酷的现实。为什么没有交战痕迹,应该会不会是看他们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而巨蛇没有适合的地方和攻击的时机才不来袭击我们……或者面对着共同的威胁呢?自己知道这里面危机重重,不过自己既然已经进来了,而且还要继续往里走,也就没必要多看这些。
现在自己最要紧的,是要找到沈水月。
铺天盖地的蛛丝如同一匹匹白绸,在空中织成了一张大网。
我虽然被穆彤彤按着,还是忍不住要稍稍抬头向上看。
只见那些鸟儿大小的大黄蜂飞行如同闪电一般,在蛛丝网里来回穿行,一旦蛛丝喷射频率稍缓,便是一个俯冲,逼迫着八脚怪不得不再喷出蛛丝来抵挡。
大约有半小时的僵持,八脚怪喷射丝液的频率明显下降,连圆鼓鼓的腹部也瘪了一些,显然是储存的丝液已将用尽。
八脚怪大约也觉得不妙,掉头想逃。
然而她怎有这些来去如电的大黄蜂快,立刻就被蜂群包围。
我简直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轱辘大小的八脚怪就从树上掉了下来,垂死挣扎中喷出最后一点丝液,将尾刺刺进她身上的第一只大黄蜂裹成一团茧子,然后在其她大黄蜂的蛰刺之下很快不动了。
而大黄蜂们则小心地拔出尾刺,在空中盘旋一我后,扔下死掉的敌人飞走了。
我半天才能喘过气来,小心地翻身坐起来:"这,这都是什么东西呢?"穆彤彤也坐起来,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脚踝:"这应该也是本地受到龙脉辐射导致变异的大黄蜂,一物降一物,看起来是这种山蜘蛛的天敌。
不过她们应该和自然界同类一样,性情并不凶猛,不被激怒是不会攻击人的。”我惊得有点语无伦次了:"这么大的黄蜂!是变异的吗?她们杀了八脚怪,会再变大吗?"穆彤彤笑了笑:"看来你已经发现了龙脉的秘密。
没错,那些八脚怪正是吞噬了同类才能变得如此庞大。
不过这些大黄蜂不会。
她们的成虫只食蜜和植物汁液,并不参与到龙脉的辐射中来,所以不会变异。
她们天长日久下,已经是这龙脉的一部分,与其她肉食动物不同的。”我听见辐射这个词,不知怎么的心里就一阵发毛。
这个词听起来不象是形容龙脉的,好像进入龙脉的都不再是龙气,而只是什么核材料。”可是,她们不会跑出去?如果她们跑出去……"可以想象,拍成纪录片的惊悚程度不比什么《迷雾》或《星河战队》逊色。
穆彤彤又笑了笑:"不。龙脉之所以被称为'龙',就是因为无论进入龙脉的生物有多少,最后只能……"她还没有说完,忽然听见一声脚步声。
因为地上都是草,有什么东西落下来都没有声音,所以直到这脚步声已经到了背后,才听见。
我一回头,一个人正从树后走出来,手里的56半对着大家,又是泥又是草汁的脸上带着扭曲的笑:"跑得挺快哪!"这个人是岳文斌。
我看见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撕得不成样子,肩上还有一大片被火灼伤的痕迹。
老司机腿也伤了一条,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脸上肌肉抽动盯着穆彤彤:"臭娘们!你指明的好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看见这个瘾君子眼神有些涣散,嘴角肌肉不受控制地一跳一跳,看表情已经有点半疯狂的样子了。
我偷偷地环视四周,却找不到能当做武器或盾牌的东西。
我看出来了,岳振德多半是已经葬身在八脚怪群里,这些岳家人只剩岳文斌一个,自己大约也不抱什么走出去的希望,现在是要杀人了!
"你冷静点,这里离出口已经不远了。”我信口胡扯,只盼能先拖一拖,让穆彤彤想出个办法来。”放屁!"岳文斌大吼一声,枪口又转过来对着,"离洞天另一端还远着哪!你当我自己不知道?臭丫头!你们这是把大家带进来送死的哪!我四个兄弟都死在这鬼地方,你哪,不想活着出去了呢?"
穆彤彤一声不吭的冷笑着,我忽然瞥见远处的树枝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过去。
那东西看上去是软的,行动却快而无声,在树枝间滑走,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岳文斌背后不远处的树上。
穆彤彤慢慢站起来,看着岳文斌淡淡地回答:"我当自己已经死了。”
岳文斌怔了一下,本能地问:"什么?"自己马上明白过来,五官都扭曲了,"臭丫头!所以你是叫大家来送死的?我先……"哒哒哒……一梭子弹飞向了半空中,岳文斌被突然扑下来的一条巨蛇紧紧缠住,扑倒在地上。
我看见他胡乱蹬动,乱扣扳机,却只是被缠得更紧。
这些东西有灵性,刚才被他们攻击的那一条,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穆彤彤勉强站起来,拉着我轻轻说,"大家快走!"岳文斌在巨蛇的"拥抱"里费力地扭过头来,眼光怨毒。
蛇头已经悬在自己头顶,正脱开颌骨,准备张嘴吞噬自己,岳文斌却只是盯着穆彤彤。
我本能地觉得不好,拉着穆彤彤要躲闪:"小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岳文斌放弃了挣扎,用勉强还可以活动的一只右手举起56半,对准了大家……我猛地把穆彤彤往旁边一拉,大家一起滚倒在地上。
然而我已经感觉到穆彤彤的身体突然震动了一下,一种温热的东西浸透了自己的裤子。
巨蛇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动,来不及吞噬,拖着岳文斌滑入了草丛深处。老司机跟着跑过去。
我坐起来,只见穆彤彤腹部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我想用手按住伤口,可是鲜血争先恐后地从自己指缝间涌出,挡都挡不住。
穆彤彤笑了。
这个时候,她笑得居然十分淡定:"不用费这个力气了,肯定是要死的了。
你赶紧走哪。
巨蛇吞掉了一个,说不定还会回来。
虽然你身上没有溅过巨蛇的血,但毕竟留下过气味。”我扯下布条绑住她的伤口:"我背你走!这附近有什么最近的有人的地方?你说的那些本地采药人呢?大家一定有药的呢?"穆彤彤摇摇头:"附近一百公里之内,不会有任何人住。”我看着布条迅速被血染红,心里一阵难受。
穆彤彤反而很镇定地啪啪自己的手:"不用忙了。
其实,本来我也没想活着出去的。”这么一来,要摆脱你把我骨灰送回龙潭镇去了哪。”
我看着血流不止的穆彤彤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说话变得支支吾吾,"我不会抛下你,要和你一起……留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穆彤彤吓到回过了身。”我想成为阴阳先生的一员,来更加锻炼自己。
变得像你和石苓人一样坚强。”我眼睛盯着穆彤彤猛瞧。
皮肤苍白且体格瘦弱的穆彤彤不管是谁来看,都会觉得不是那我熟悉的这人。
不过此时此刻,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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