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多魔修,不恨魔修吗?怎么,如今竟连魔修二字都不敢提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三昆听着她用无谓又轻狂的语气说话,怒意上涨。“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语说了什么吗?只是问一问魔修而已。如今魔修已被赶尽杀绝,仅剩的魔修也被流放到大峨陆的浊洲,阿父你到底在忌讳些什么呢?还是厌恶魔修到了如此地步,提都不能提?”长生无视三昆带着戾气的眼神,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怎么?又要像以前那样关押我吗?可惜……”
你打不过我了。
三昆看了她许久,终于还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是我的错,没教好你,竟让你问出如此问题。”
长生无所谓的笑了笑,这样的结果早就料到了不是吗?毕竟她永远是“错”的,不是吗?就这样吧,只是看来说服他这个计划泡汤了,出书得另想他法了。
“阿父休息吧,长生告退。”
“长生!随我去裂刑。”三昆猛然叫住她,目光灼灼,声音带着蛊惑,“你不是问我对魔修的看法吗,我让你看!”
裂刑,长歌地下监狱,所关罪犯无数,其地下脉络贯穿半个长歌,十分庞大,据传在裂刑深处,藏着长歌最大的秘密,还有几万前年的化神修士镇守,十分可怕,当初魔修侵占长歌,魔尊鬼畜曾进入其中,后下令,锁死裂刑深处,至今无人解封。
要去裂刑,首先得入缺一宫。缺一宫是长歌的兵力所在,实行抓捕与战斗,同时也镇守着裂刑入口,为防止犯人出逃,管理十分森严。
缺一宫前,人迹寥寥,远远只看到那丈许高的阀门巍然耸立,萧瑟而寂静。
一辆华丽灵车呼啸着从天而降,带着闪烁的雷电,直直的冲向缺一宫的大门。
“哪位宫主驾临?前方是缺一宫,请停车出示令牌!”站在高台上的值班弟子启动阵法,拦住气势汹汹的灵车。
“时辰宫——三昆。”一张令牌随着声音从车里射出,打在紫色的护阵上,融了进去,护阵一个闪烁,消弥无影,畅通无阻。
值班弟子卷来令牌,输入灵力看了看,“原来是将军,马上开门!”转身一把把令牌拍在身后灰石圆台上的凹槽处,圆台上刻画着的繁复纹路像金子一样亮了起来,瞬间绽开,那金光沿着纹路一路游走,覆盖了宫门的巨大阀门,整座门金光灿灿,犹如神门。
缺一宫有五道宫墙,五座大阀门,关卡重重,令牌竟同时使这五道大阀门缓缓拉起,露出整洁宽阔的大道。灵车早已迫不及待,其上雷电奔涌,一个闪动,灵车像电光一样奔入宫门,宫门也缓缓随之关闭,缺一宫前又恢复了之前的萧瑟与寂静。
这还是长生第一次进入到缺一宫,坐在奔跑的灵车里,她用神识打量着这军事重地:这里不同于长歌其他地方那样色彩斑斓,有着山石走兽,奇花异草,缺一宫的建筑只有黑红两色,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到处都充满了肃杀之气。
缺一宫因战争而几度扩建,比她想象要大得多,神识所及之处,皆设有无数岗哨、阵法,地上,空中,甚至地下。
长生对比了一下她目前的实力,要悄无声息的进入缺一宫,恐怕都有点难度,不过若是硬闯的话,反倒容易许多,虽然她是天生不擅长攻击的水灵根,但奈何灵力天赋太强。
没办法,天才!
灵车奔跑了没多久,很快就在一处宽阔的停车场地,车外早已有宫内弟子前来接应,长生与三昆先后下车。呆在车中还不觉得,当三昆下车后,他那身无法驱散的戾气与缺一宫的肃杀之气完美相合,果然这才是他所应该呆的地方,时辰宫那种阳光外交招生办与他的气场完全不合嘛。
“安排打开裂刑入口传送阵。”三昆一下车便开始下达命令,却发现久久无人回应,皱着眉头看过去,那接引弟子早已被长生容貌所慑,痴痴的竟无法回过神来。
三昆嫌恶的冷哼一声,一个挥手,竟要断他灵根!长生伸手阻拦,这弟子虽然不太礼貌,但也是情有可原,哪个见到她的人能马上回过神来?断人灵根等于断人性命,还是太狠了点!
“阿父,你戾气太过,怎能随意断他人灵根。此人虽失礼,还不至如此,略施惩戒就好。”随手掐了个禁目咒,禁这弟子十日光明。
“不听命者即杀!尊者,这是缺一宫,自有其律令。断他灵根已是开恩。”
“正是在这缺一宫,此人应由缺一宫宫主来处置。”长生不想因这种事情耽误时间,“阿父非要在此事上纠缠不休吗?”
三昆看了她一眼,转身径直走了。
长生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戾气真的越来越重了,以杀证道,修真界从未有过元婴级别的前例,真的有可能吗……
啧,麻烦。长生理了理飘忽的烟蒂绫,信步跟了上去。
裂刑入口的传送阵很大,在一处布满各种禁制的圆阵中,以灵石为源,连接地下。传送阵上的纹路发着蓝色的光亮,很是美丽,三昆率先步入,紧接着就消失在原地,进了地下裂刑处。长生拿出身份令牌,吊在身上,也跟了进去,消失不见。
一阵眩晕过后,长生来到了裂刑,长歌的地下监狱,刹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差点熏翻了她。
裂刑的灯光并不明亮,三昆立在她的前方等着她,他一身黑色玄衣,冷俊的眉眼在此刻竟有些柔和,长生深呼吸一口气,咽下恶心的感觉,定了定神,迈步走过去,却发现脚下的感觉却不太对,太过黏稠。
低头一看,这一地全是黏腻的……血浆!?红得发黑,铺满了她所能看到全部地面,长生倒吸一口气,不知是多少年积血才能形成如此可怕恶心的浆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