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走过了重重宫闱,座座小桥,庄若施自一个清幽的殿门前停下。
咯吱!
推门而入,一个粉衣女子正在修剪着花草,眉宇间平平淡淡,不喜不悲,无欲无求,只是那双眸中藏着淡淡的忧伤。
见到来人时,粉衣女子手中的剪刀,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皇婶......”元婉儿双眼溢出了泪水,纤细的柳腰在风中微微摇曳,似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人是真的,过了许久后,才愣愣的出声。
“婉儿,皇婶回来了,你受委屈了。”庄若施快步走了过去,元婉儿长高了许多,但看到庄若施后,却像个孩子般,委屈的扑进了她的怀里。
以前,她也喜欢往自己怀里钻,那时,她还笑婉儿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可如今,若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便好了。
“皇婶,婉儿再也没有父皇母后了,再也没有了.......”
成长有时候真的很残酷,庄若施抿了抿唇,只能用力的抱住了婉儿。
“婉儿,听皇婶说,你还有皇叔、夫君,还有皇婶,你不是一个人。”
闻言,元婉儿摇着头,她再也没有皇叔了。
“不,不是这样的,皇叔他肯定很恨我,是父皇杀了他的父母,对不起,婉儿不知道,婉儿不知道.......”
“婉儿,你皇叔很疼你,以前疼你,以后也是一样,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知道吗?不要自责。”
这场战争,伤害最大的便是元婉儿,一朝回国,她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她的父母是盗贼,是盗取了皇叔国家的贼人!
而她,是贼人的女儿啊,她还有什么脸去见他们。
梧桐树下,一白一粉,久无声响的梧桐殿中飘出了缓缓的童谣声,庄若施轻轻拍着少女的背,将她封闭的心,慢慢打开,一点点温暖,一点点照亮。
过了许久后,待少女情绪稳定了许多,庄若施轻声说道。
“婉儿,大家都很担心你,尤其是他。”
怀中的少女没有回话,久久后,小声的说道,“皇婶,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当我知道颜柯是洛七言时,我的心里其实很开心,我想等他帮你们击退南歌回来后,就好好和他过日子的,可是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我怎么和他相处,我一闭眼,就能看见父皇杀了他父母的场景,我真的做不到......”
元婉儿身子无力的滑落到了地上,抱着头,痛苦的蹲在地上,她真的做不到。
庄若施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元婉儿的头发,青丝中夹杂着若隐若现的白发,这一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昔日那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再也回不来了。
“婉儿,那都是他和你父皇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如今他们大仇已报,你不仅是他的妻子,也是临熙的皇后,他不能没有你,临熙的子民也不能没有你。”
闻言,元婉儿抽泣的肩膀渐渐平稳了下来,她弱弱的抬起头来,“皇后?皇叔不是.....”
庄若施摇摇头,拿起帕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你皇叔马上和我走了,以后临熙就只有你陪着他了,若是你觉得你们互相亏欠,不若用一生来偿还。”
“皇婶,可是我.....”
元婉儿蝶翼扑朔,咬了咬下唇。
“婉儿,不要怕,他一直在等你,你舍得让他继续等下去吗。”
洛七言一下朝便会来这里和她说话,不过一直都是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元婉儿从未应过。
她不舍得,她也不愿......
庄若施将她扶起,唇角微扬,紧紧握着她的手,“去吧,他就在外面。”
元婉儿机械般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踏了出去,抬眼便撞进了一汪暖如泉水的双眸中,龙袍加身,身形屹立,似是等待了千年、万年。
“婉儿。”
......
庄若施心情大好的回了秦王府,她去了北疆后,最担心的除了秦闻邀,便是元婉儿了。
一场战争不知让这个可怜的姑娘,心碎成了几瓣。
“见到婉儿了。”庄若施刚从马车上下来,便看见秦闻邀在门口等她,那模样像极了普通人家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
不对,角色弄反了,是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
“见到了,现在我们可以放心走了。”庄若施刚掀开轿帘,秦闻邀便亲自伸手将她扶了下来,庄若施借力,轻轻一跃,轻快的说道。
......
半月后,庄若施和秦闻邀同临熙的几人告别,玉衍和那两个丫头被留在了王府,临走时,庄若施在两丫头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惹得两丫头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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