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生机。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那老者突然轻叹一声,说的:“罪孽……那雪狼不过是饥饿难耐,才起意杀你。你杀了它也便杀了,为何还要碎尸至此,实在有违慈悲……”
那红袍大汉听了这话扬天狂笑,大声说道:“刀在我手里,这天下生灵我要杀便杀,谁又能管我!凌天南,你这十余天来一直如同附骨之疽般跟在我身后,一直追到这极北雪原,你到底想要怎样?”这大汉的声音极为宏亮,在这冰原之上滚滚传开去,如同闷雷一般。
那干瘪的老者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凌天南这个凡俗之名已弃之多年,如今老朽只是淮山上一名闲散的方外之人,道号凌楠子……”
“呸!”那大汉突然吐了口吐沫,接着大声说:“凌天南,当年大家伙一起对抗妖潮那时候,你杀戮最盛,死在你化血妖刀之下的妖族数不胜数,现在你站在这里充老好人,给老子装什么大瓣蒜!”
那干瘪的老者轻叹了一口气,说:“前尘往事不堪回,需看破三千凡尘,见万物灭,而后心生万物……”
那红袍大汉一皱眉,嚷嚷道:“别给老子扯这些鬼画符,你这些天跟个甩不掉的苍蝇一样盯着我,该不会是为了给我念这些个鬼话吧!”
那干瘪的老者正是淮山派掌门凌楠子,此刻他静立在雪原之上,望着眼前这个红袍大汉,沉默了片刻后,张口说道:“血河老祖,齐国境内惠县惨死的一百二十七条人命,可是你所为?”
那红袍大汉脸色一沉,高声说道:“不错,那些人是老子杀的,我当日路过之际刚好血功反噬,需用杀戮化解反噬之劫。那些浑浑噩噩的凡人,杀了便杀了,又有何关系!别忘了,就算这天下,都是老子当年用命换回来的!”
凌楠子一皱眉,轻声说:“错矣,如今已不是当年的乱世,而你却还未走出血海!你虽对中洲有功,但屡造杀孽,已难容于天,朝歌这一回出杀劫令,难道你还不知悔改么?”
那血河老祖冷哼了一声,说:“殷候那厮竟丝毫不顾及当年一起出生入死之情,为了区区一干凡人的性命便要将老子治罪。不过我也未必便怕了他,只待我躲入这极北雪原深处,即便是他的影卫和禁军又能耐我何!”
凌楠子点点头,说:“不错,朝歌之内能拿得住你的人并不多,眼下南冥在汤国境内掀起了一场骚乱,那五散仙都忙着去处理南冥之事。朝歌几个护法又在忙着建造鹿台……”他抬头望向血河老祖,笑了一下,说:“所以只好由老朽来将你捉拿归案了!”
那血河老祖听了一惊,厉声说:“好你个凌天南!老子早就感觉到你不怀好意,没想到你竟去做了朝歌的走狗!你不是在那淮山修炼,不问世事么,怎么又跑来趟这浑水!”
凌楠子苦笑了下,说:“身在这三千世界之中,又如何能完全置身事外。我和殷候虽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在这件事上,老朽不介意卖他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