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是墨玲珑救了你?”
院子中的黑暗突然狂躁的蠕动而起,殿内的烛火被莫名的阴风吹得摇摇欲坠,黑暗中仿佛有无尽杀意在四周弥漫,站在庭院之间,冰冷的杀意侵入骨髓,浑身的血液都已被凝固。
“你——不——配——提——这——个——名——字!”低沉到极点的声音从面具之后响起,仿佛一架锈死的齿轮在勉强转动,鬼面上那两只鬼眼中燃烧起汹涌的怒火,似乎要将眼前这瘦小的老人烧成灰烬才肯罢休!
凌楠子一惊,随即大声道:“当年那次误会都是因日帝而起,这三十年中每每想起都令我悔恨无比,你若要杀我我也绝无怨言……”
庭院中黑暗一闪而过,化血妖刀突然爆出一阵冲天血光,疯狂的在黑暗中左冲右突,想要去到自己主人身边,但无边的黑暗如同凝固的熔岩般将它牢牢定在原地,任凭妖刀奋力挣扎,还是无法破空而去,破尽一切的妖刀,也无法破开这无尽的黑暗!
滴答滴答的轻响在庭院中响起,凌楠子的身躯微微颤抖,那把黯淡无光的长剑,从他胸口深深刺入,后心处露出半尺长的剑刃,鲜血顺着剑刃汩汩流下,在脚下的青石板上绘制出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色花朵。
“这一剑,算是我还你当年的一刀之伤。”鬼面人和凌楠子贴身而站,用自己的身子抵住凌楠子摇摇欲坠的身躯,那一双鬼眼中,之前的狂热已完全退去,只剩下无尽的冷淡和漠然。
“大荒经已不在你身上,你将其交给了谁?”鬼面人冷冷的望着凌楠子,低声问道。
凌楠子的身躯微微颤抖,长剑穿胸而过的痛苦令他脸部的肌肉不住抖动,一丝笑容浮上凌楠子的面庞:“一个有气量能容下大荒经的人,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鬼面人猛地向后撤身而去,长剑抽离凌楠子的身躯,带出一条鲜红的血线,凌楠子身躯失去依靠,一阵摇晃后委顿在地勉强坐起,胸前背后的伤口鲜血如泉水般涌出,转眼间染红了大半身衣裳。
“既然大荒经已不在此,我多留无益。那一剑并不致命,你并不配死在这承影剑下。”鬼面人说完便欲离去。
这时萎靡在地的凌楠子,突然双目一张,张口大声说道:“等一下,这一剑我已还了你,你可原谅为兄当年所做之事?”
鬼面人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片刻之后,一阵低沉的声音从那面具下面传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凌天风。至于你弟弟,他直到临死,也无法原谅他哥哥所做的一切!”
不知何时,天空的月亮又洒下了冰冷的月光,月光铺满宽敞的院落,仿佛在地上铺砌了一层银白色的薄纱,鬼面人已悄然而去,此人与黑暗为伴,来之时悄无声息,也不知道他何时离去。
庭院中只剩下坐在当中地上的凌楠子,身负重伤,神情萧索。他的目光变得有些缥缈,似乎又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身上的剑伤还在汩汩流出鲜血,但他竟似毫无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