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代的落幕,都伴随强大的阵痛。
同样,每一个故事的落幕,会伴随许多绵绵撕咬的小痛感。
我的心中,不经意之间也会弥漫着一股颇为消极的情愫,和鬼王见面后,这种消极的情愫以几何速度快速增加。
眼前的鬼王戴着一张面具,无法看穿。
我害怕,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被面具下那一双眼睛看穿。汽车驶离出西安火车站,到达了西安另一端僻静的郊区,这天晚上,大雪漫天下了一晚上。到了后半夜,月光又出来了。我带着玉尸出去吹风,半夜寒风袭来,我瑟瑟发抖。不知今夕是何年,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宅子的墙角有一株红色的梅花,因为这场白雪,已经是第三次开放。
暗香盈袖,佳人却不在在何方。
忽然,几个不太和谐的声音传来。远方人影交错,几个郭家人追来。他们穿着紧身衣服,动作训练有素,情感冷漠,得了郭天宋的死命令,要把虫卵给夺回来。
没等这几人靠近,就被鬼王的人解决。用的是最为喜庆的方式,子弹的声音就好像鞭炮一样,我猛然想起,今天才是大年初三,原本是个喜庆的日子。雪地里自然留下一大滩鲜血,郭家人重伤而回。
我看玉尸恢复差不多,带着一起回到了宅子里。
宅子很大,房间很多。
我和的房间也很大,玉尸不用睡觉,就坐在窗边,心神不宁,似乎在照顾我一样。
我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只是打坐入睡,并没有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一来,这是鬼王的地盘,二来,我担心郭家人会追上来。
次日,放眼处皆是洁白的雪,空气清新。
我并没有看到鬼王。
只是有个老仆人给血尸准备上好的鲜血,又告诉我,不要出宅子,让我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鬼王自然回来。
这个仆人瘦得跟一只饿死鬼一样,几乎没有人样,眼珠子有光无神,穿着黑色的袍子,神秘感十足,像是个有故事的人,到了饭点就会出现,而其他时候则是没有人影。
仆人负责我们的起居,话很少。我没有再追问下去,算起来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要问出鬼王的打算,简直是天方夜谭。
好在宅子里面有健身房,还有很多书籍,电视电脑什么都有,要度过几天难熬的日子,并不是什么困难。更何况,数月来的奔波,特别是和郭壶公一场大战,我的确是需要好好休息。
鬼王的安排十分科学,这样一个人,的确是不容易。
一个星期后,我补足睡眠,刀伤也结痂,精神头也恢复。那天上午,鬼王又出现在宅子里面。他来的时候,我正在看一本关于鸟类的书籍,书籍上的字很小,一多半的时间都在看图片,书看到最后几页。
鬼王便出现。鬼王换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做工精细,应该是某个很知名的裁缝做的,一改最初黑洞洞压迫人的感觉。鬼王除了换一身衣服,还带了三样小吃,第一样是猪头肉,另一样是猪顺风,第三样则是花生米,一看到这三样东西,我就知道,鬼王是过来找我喝酒。
我没有拒绝鬼王,因为找不到理由拒绝他,在宅子住了一个星期,老实说,我也想喝点酒。这三个小菜是世界上最好的下酒菜,既然要喝酒,就用最好的下酒菜。
没等鬼王开口,我就竖起了大拇指,我赞道:“了不起,能找到这三样东西来下酒,不错。”
鬼王哈哈大笑:“我正好想喝酒,我猜想也你想喝酒,既然两个人都想喝酒,合在一起岂不是更好!”鬼王哈哈大笑,两人这样说话,外人听了,就好像两个相识多年的酒友。我不知道鬼王葫芦里计划什么,有酒有菜,那就吃饱再说吧。
“对,没错。”我也笑着说,顿了顿,又道:“只是你戴着个面具,如何喝酒。”
鬼王道:“既然要和你喝酒,我自然把面具摘下来。其实,我很少戴面具,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我都会把面具摘下来。我怕戴的时间太久,会忘记自己是谁!”
我愣了一下,说道:“恩,我明白。如果你真的是一个人的话,就不该一个鬼王的面具。毕竟时间久了,以为自己是只鬼,而不是一个人……”
鬼王道:“可是,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已。五行虫师,难道你就没有戴着面具吗?”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严肃而忧伤的话题。只要活着,哪有那么多自由自在,你不戴面具,就会受伤,所以还是戴着面具。长恨此身非我有,便是这种感觉。
老仆人上来,支开一张很简单的桌子,喝的是十块钱一瓶的老酒。我估摸着很有可能是酒精勾兑的假酒,不过好在够劲道。
两个酒杯,两双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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