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碰撞

    淡淡的黑雾不断从林手上的书中向外飘散，即使是用光魔法极力削弱，但《面具》所附带的恶意仍然在向外蔓延，这还仅是《面具》暴露在空气中的无意识侵蚀。

    林把手中的书抛起，双手拇指和食指对齐，组成一个三角形，半空中即将开始下落的《面具》停在半空，一座红色的小型金字塔将它包住。

    本应逐渐缩小直至消失的金字塔却突然变成深蓝色，慢慢浮向高空，等到它停下后，一只修长的手将它托住。

    “辛苦了，林。”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带着《面具》一起缓缓落地，“你的礼物我就收下了。”

    ‘完全没感知到，连光线立场也没察觉到，什么时候出现的？’西弗的突然出现并不让卫晓感到意外，但他简直就像凭空出现，感知连一丝变化都没察觉到。

    卫晓来不及多想，她知道现在该干什么——马上离开，越远越好。

    能和林掰手腕的不多，西弗算一个，她知道自己不能提供任何帮助，只会让林分担更多精力，好心帮倒忙的结果往往和悲剧相关。

    随着卫晓的身体完全虚化，西弗托左手着那座金字塔走向林，最后在相距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伤的严重吗？”说着用右手抬起林用血气凝结的右手。

    细细打量一番后，西弗放下林的右手，一米八五的西弗身子前倾嘴巴刚好贴近林的耳朵，“你好像，伤的不轻啊。”

    林略微垂下头，左手抬起放在笼罩住《面具》的金字塔上，深蓝色的金塔塔脱离两人的手掌缓缓浮起，林向西弗反问到“你的伤好了吗？”

    西弗闻言直起身子，嘴角略微上扬，左半部肋骨露出淡蓝色的荧光，“恢复的很顺利。”

    随后两人都不再开口，红色和蓝色的气息开始不断在空气中飘散，

    两人中间的地面出现一条有些扭曲的直线。

    西弗略微左脚前踏，右臂顺势后缩随即全力打出，林伸出左手掌接住，拳头打在他身上的瞬间，林略微后仰上半身，引导力量向下传递，到达他的腿部后借助因为后仰上半身而后移的重心猛地一记正蹬。

    西弗用右小臂挡住的同时向后跃去，他知道自己做不到林那种精细的动作，放在平时他绝不会和林打近身战，但右手是林的惯用手，这值得西弗试探一次。

    右手的伤势确实让林的动作变得不那么完美，刚才的试探让他知道，值得冒险。

    ‘要找尽快削弱他的感知，自修会应该有不少难缠的家伙在路上了。’

    拉开距离后，西弗左侧肋骨的荧光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白色丝线在他的脖颈缠绕几圈，最后猛地勒紧，丝线陷入血肉，一道道深蓝色的线条开始在他的皮肤上游走，“魂散。”

    另一边的林脖颈的伤疤再次扩大，这次直接蔓延到了胸口，“剩下三分之二的魔力，等价……置换。”

    林的皮肤开始变为灰色，一双坚硬的角从额头伸出，随后向后弯曲。

    远超之前数量的红色气体从口中里极速涌出，失去大半魔力的林，和影魔达成了又一次的交易，极致的力量与速度。

    看到浑身散发血气的西弗咧嘴笑了起来，‘就是这样，变得像野兽一样，失去思考和判断的能力。’

    突然，西弗和林同时猛踏地面，向前冲刺的两人都全力打出右拳，体型更小的林用肩膀挡住了打向头部的拳头，西弗则是结结实实的硬吃下了这一击。

    短暂的停顿后，两人的拳头开始像雨点一样向对方轰去，溢散在空中的魔力不断彼此碰撞，最后由西弗被击中下巴后撤一步而分开。

    略微后仰头部的西弗将视线转正后，林的双手扣住了他的后脑，他的眼前，林的右膝不断放大。

    ‘躲不开了。’

    西弗最后时刻将视线转向上空，金字塔已经消失了。

    “你输了，林。”

    回应他的，是林沉重的右膝顶在他的脸上。

    “我从没输过，这次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