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有些乱,衬衣都皱了,他不该在这里给她上药的,他应该在另一个地方。
“手机为什么关机?”
猝不及防的问题,江临岸手里的动作停了停。
“没电了!”
轻描淡写的回答,他也没抬头,继续打着圈帮沈瓷揉脚,沈瓷苦笑,没揭穿。
“刚于浩给我打电话,说公司里有事,让你回去。”
江临岸依旧没停下手里的动作,继续捏着沈瓷的脚。
“我心里有数,这事不用你操心。”
沈瓷才不会操心,只是心里隐隐有些负罪感。
“你其实根本没必要为了我来河南。”
“谁说我是为了你来河南?”他还嘴硬,沈瓷撇了下眉。
“那你下午回去。”
“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
“那你什么时候走?”
“看医生这边的通知。”
“那就今天下午吧!”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江临岸有些恼了,抬头恶狠狠地看着沈瓷,沈瓷眉头一皱,舔了下发干的嘴唇。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今天下午我跟你一起走。”
“……”
方灼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沈瓷重新转的病房,刚要敲门便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还是很疼?”
“嗯…”
“疼得厉害?”
“你说呢?”
“那你不啃声我怎么知道轻重?”
“……”
“行了,这样感觉如何?”
“……”
病房大门上方有一小块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到病房里的样子,方灼能够听出男人的嗓音,可实在难以置信,于是踮脚往病房里面瞅了一眼,只见一个穿蓝色衬衣的男人坐在床沿,一手捏着沈瓷的脚,一手替她揉,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光一个背影已经足够了,他认得出对方是谁,不由用手捂了下嘴,扣在门上的手又缩了回来……
……
下午两点的航班,老马陪朱旭再在河南多留一晚,江临岸,沈瓷和方灼三人先回甬州,方灼到底机灵,去医院附近买了一辆轮椅,一路推着沈瓷上飞机。
飞机上是方灼和沈瓷坐在一起,江临岸坐在他们另一侧,中间隔了一条过道,整个航程还算顺利,沈瓷几乎睡了一路,大概是上午在医院挂的水里面有安定止疼的成分,而江临岸抱着电脑一路工作,脸色沉沉的,看不出喜怒,唯独方灼夹在他们两人中间,感觉生不如死。
三小时之后飞机降落甬州机场,老姚已经事先接到电话在航站楼门口等,接了他们三人上车,方灼率先抢了副驾驶的位置坐,沈瓷只能和江临岸坐在后座。
老姚把轮椅放到后备箱,上车发动。
“先送我去会场,再送他们两个回去!”江临岸安排,完了又特别提醒老姚,“她脚上有伤,送到她楼上。”
老姚自然知道老板口中的“她”是谁,点头应着。
沈瓷一路都没说话,直到车子到了酒店门口,却没停,而是绕着酒店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后面的一处小门门口,老姚过来替江临岸开了门。
“江总,到了,我什么时候来接您?”
江临岸看了眼旁边的沈瓷,回答:“等我通知!”说完拿了自己的东西下车,从头到尾没和沈瓷道别,也没打声招呼,仿佛一下子又成了陌生人。
沈瓷脸色淡淡的,也没说话,脸转向另一边,陌生得更加彻底。
坐在前座的方灼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直到老姚重新上车,毕恭毕敬地问沈瓷:“沈小姐,现在送您回去?”
沈瓷点头嗯了一声,老姚又转向旁边的方灼:“你住哪儿?”
方灼愣了愣,却改口:“我先去我姐那儿!”
“你姐?”
“就你刚口中喊的沈小姐。”
“……”
方灼到底是跟沈瓷回去了,又自动请缨把沈瓷扶上了楼,老姚跟着把行李和轮椅送到门口,这才转身离开,方灼又去关了门,回到客厅给沈瓷后背垫了个抱枕,把她左腿轻轻抬起来搁到前面凳子上,这才消停,问:“有没有舒服一些?”
沈瓷苦笑,反问:“你有什么目的就直接说吧!”
方灼盯着沈瓷仔仔细细看了几眼,嘴里啧啧两声:“看不出来啊,你说你到底还藏了多少本事?”
沈瓷无语,方灼搓了下手掌,又问:“你和江总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