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什么都给不了你。”
话说到这份上其实意思已经很清楚,周彦这么聪明不可能听不懂,但他神色未变,只是把手里的筷子重新放到桌上,淡淡笑着,问:“我有问你要过什么吗?”
“……”
“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我不知道你是把我当朋友还是仅仅当一名心理医生,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庆幸能够认识你。”
“……”
“而我为你做的每一件事也只是出于我自己的本意,没有想过要你回报,更不用你还我什么。”
“……”
“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压力。朋友也好,医生也行,哪个角色让你相处起来舒服,我便照着哪个角色去扮演,无所谓,对我而言都一样,只要能够像现在这样站在你面前…”
周彦讲话的嗓音总是温润里带着磁性,就如春日夜里缓煦的风,大概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抵挡住这种声音,更何况他还嘴角带笑眼底蕴含着不露声色的温柔,就如他身上长年散发出来的沉木香,清雅又带着令人心安的蛊惑力。
沈瓷心口微微抽了抽,不忍看,转过脸去看了眼窗外,窗外皓月当空,夜色朗朗。
“你其实不需要这样,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我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再说你也不用急着避开我,朋友也好医生也罢,不如我们再等等看?”
他连“纠缠”都比一般人温柔,不强迫,不压制,带着拿捏得当的气势和谦礼。
沈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别过头来笑。
“算了,我反正也说不过你!”
她一笑周彦才长吁一口气:“你有自知之明就行,好了,吃饭吧,要凉了。”
那顿饭沈瓷到底还是吃了,吃完周彦又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问及沈瓷新的环境是否有不适应,她还是淡淡地回答没有。
她本就不是愿意跟人抱怨撒娇的性格,就算白天郭越几度刁难她,她还是默默忍受了下来,不是她过于忠厚老实,实在是从小遇事都是自己处理,没人能够帮她,她也不指望,所以养成了现在隐忍又独立的性子。
……
李大昌那段时间隔三差五地往联盛跑,不预约,不提前打电话,到了就跟江临岸的秘书打电话,江临岸若是有空也不回绝他,叫人引他去办公室坐下来聊天喝茶,江临岸若是不在公司李大昌也绝不多纠缠,自己带了人乖乖回去。
如此几次下来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最近江临岸和李大昌走得很近。
于浩有些看不下去了,冲到江临岸办公室去问:“你干嘛要见那个老土匪,现在知道外面怎么传吗?说你和他私交颇深,甚至有人怀疑恒信金服里面也有老土匪投的钱!”
江临岸却似乎不以为然。
“这些都是没脑子的以讹传讹,有脑子的人自然不会这么看。再说李大昌跑来见我是在演戏给别人看。”
于浩反应过来:“你是说江丞阳?”
江临岸冷哼,没再言语。
……
几天下来江丞阳果然有些沉不住气,思来想去还是给李大昌打了通电话。
“昌爷,最近怎么样?”
李大昌干笑着回:“还行吧,老样子。”
江丞阳在心里闷哼一声,嘴上不以为然地问:“榆蓉镇那个项目呢,听说项目快要动工了?”
“是啊,批文已经下来,下个月挑个日子就能破土!”
“那看来挺顺利啊!”
“托你的福,怎么,江总不是已经看不上我这个小项目了吗,现在这是…”
江丞阳立马接过去:“昌爷说笑了,我们毕竟这么多年老搭档,知根知底的,难道还不如一个外人?”
李大昌听完真的笑了出来,笑得特酣畅。
“听江总这口气,你是打算回头了?”
“也不是不行,做生不如做熟嘛,昌爷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约了再聊聊?”
李大昌却在那边哼了一声:“最近恐怕没时间,项目前期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要不你等等吧,等我这边都落实了我抽个时间跟你见一面。”
一时江丞阳觉得有口气被堵在心上,李大昌也不管驳了他的面子,随后又补充:“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嘛,江总出来混了这么多年也应该早些明白这个道理!”
“你…”
“行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这样,挂了!”
那边已经撩了电话,空余江丞阳这边一口气血堵心口,久久顺不过来,最后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滚过去一直滚到地毯上。
阿海连忙接起来替他放开。
“江总,昌爷的意思…”
“老东西,这几年骑我头上骑惯了,现在想过河拆桥?哼……没那么容易!”
阿海听得懂他的意思,凑上前:“江总,您是打算?”
站在窗口的人阴森发笑:“真以为谁都是吃干饭的?看来得拿点货色出来给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