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地挣下如此一份基业,明远啊!你也是个有有本事的。”
见“师傅”夸奖自己,范明远老脸一红。他先是微叹一声,随后便开始大谈特谈自己创业有多么艰辛。
“师傅您是不知道,徒儿十岁加入咱们通天道,从低贱的剥皮手做起,一直干了十来年才被上司看中赐下功法灵药得以筑基。
再后来我突破明台晋升魂奴,便被发配到了这遍地妖魔昌顺坊孤身打拼。经过将近二百年的辛苦劳作,终于是建立起了一座血宫,还有其上的这座庄园。
二百年!整整二百年!师傅啊,徒儿有时候觉得自己还活着就是一个奇迹。这二百年中我得不到半分照拂,还要整天累死累活为道中的那些该...大人物们提供资源补给,这其中的辛酸劳苦又有谁能知道呢?”
范明远是越讲越激动,最后甚至开始哭天抹泪起来。许济感受着他心中的情绪,可谓是半分表演半分真切,其中确实有几分辛酸在,但是远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夸张。
但既然这范明远敢演,许济便敢陪他演。
“我的好徒儿,你受苦了啊!”
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后许济便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挥手拭去了范明远脸上的泪水。
“不过你放心,往后有了师傅,断然不会让你再向以前那般受人欺辱。日后你在道中行事,大可将为师的名号挂在嘴边,我看这回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轻待你。”
许济的这一番让范明远是“大受感动”,他先是又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随后便话锋一转向许济问起了升迁之事。
“师尊慈悲!弟子永世难忘!只是这昌顺坊实在是苦寒,又靠近那妖族老巢行事多有不便,不知师傅可否再发慈悲,将弟子调离此地去总...”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许济便挥了挥手胡乱答应起来
“好说,好说,这些都是小事,等如后时机成熟了为师自然会调你离开。”
范明远听了这话,当真是欣喜若狂。他刚想叩头谢恩,却又被许济给打断了
“弟子谢...”
“先别谢,先别谢。徒儿啊,你先带为师我去看看那血宫再说。”
“啊?血宫?”许济这突然的奇怪要求让地上的范明远是一头雾水。
“这血宫不都是大同小异吗?清一色血肉加工厂,这样腌臜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唉!徒儿此言差矣!要知道这血宫乃是我通天道的根基,你作为一方鬼使最基础的政绩就在这里面了。我有心调你离开,但若是上头突然来人检查,结果见你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这为师的老脸可不好放啊。”
方才许济在这庄园中一路看来,并未察觉到有任何不妙之处。因此他便料定了,在这安定庄背后定还有一处不为人知的秘密基地,好隐藏通天盗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刚听范明远提起“血宫”二字,许济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地方一定有猫腻。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得到那确凿的证据,许济也只好以身犯险出言试探了。
“啊这...经还有这种事吗?”
范明远听了许济的胡扯,一时间有些惶恐。虽然他自认为平日里兢兢业业旁人绝对挑不出什么错漏来,但既然师傅这样说还是让他老人家先检查一番的好,免得到时候真出了什么意外,耽误他的升迁。
“谢师尊关心,那便请师傅随徒儿来吧。”
言罢范明远便站起身来,领着许济往那地下血宫而去。
二人先是走进了这庄园的后花园,在一堆假山丛中,范明远用秘语召出了一扇被隐藏住的精铁大门,进门之后乃是一段数丈深的黑玉阶梯,上面还有斑驳血迹残留,格外的阴森恐怖。
越往下走,空气中的血腥味便越发浓重,除此之外还有极重的怨气萦绕在二人周围久久不能散去。
虽然许济早就做好了被吓一跳的心理准备,但接下来出现在眼前的事物,还是险些让他呕吐出来。
只见一片尸山血海间,神情麻木的修士们怀中抱着残肢断臂往来其中。不远处尖叫哀嚎之音此起彼伏,每时每刻都有人惨死然后被肢解成零件重新组装。
而在这片活地狱的中心,则是一片沸腾着的血池。修士们将用不到的残骸与精神崩溃的同伴丢入其中,发酵出的怨气被作为能源驱动整个血宫运转。
一颗惨白色心脏高悬于血池之上,似乎是整个系统的枢机,又好像一颗魔眼监视着在场所有人的动向。
“师傅?师傅?”
范明远笑着朝发愣的许济拱了拱手,随后他抬手一挥略带骄傲道
“您看徒儿这血宫布置得如何啊?”
(大半夜写的,多少有点粗糙了,还请各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