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儿,她就能抱着对管仲的情分,就这样守着,也是好的。
“只是我也说过,咱们的姐妹情分,算是完了。”韦素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握住,低头望入韦欢愧疚的眼,笑了笑,抹开了姐姐的手,这才淡淡地说道,“我从不在乎为家族联姻,在乎的,只是咱们旧事的情分都被辜负了。”
说完,她勉强笑了笑,匆匆地捂着脸走了,只留了失魂落魄的韦欢看着屋里变得暗沉的摆件儿出身,许久之后,哀切的哭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一连三日,夷安大婚自然是十分柔情蜜意,京中竟也十分安稳,若不提乾元帝在后宫与宸婕妤玩乐之时突然血气旺盛吐了一口血,就越发地好了。
不过年迈的皇帝竟然气血旺盛,这多叫后宫惊喜呢?一时间,皇帝陛下的身侧更加姹紫嫣红。
为了自己的幸福,清河郡王毫不犹豫地卖了自己的追随者,唐天日日守着一只越来越不好糊弄的七皇子,整日里处在崩溃的边缘。
面对七皇子,比上战场玩儿命艰难多了!
见他这样悲剧,夷安就觉得不忍心极了,恰好是三朝回门,想了想,便带着欢欢喜喜趴在了自己腿上的七皇子一同往平阳侯府去了。
“这年月儿,我还头一回听说三朝回门还得带个舅舅的。”红/袖与青珂在车外头赶车,正好儿看见车里头嘻嘻哈哈的笑声之中,美貌的王爷一张带着黑气的可怕的脸,顿时抖了抖,小声儿说道。
“你噤声,越发不知分寸!”青珂见红/袖竟然还编排主子,不由平拍了她一下,却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王妃也觉得够呛呢,自己都说,还赖得着我?”红/袖得宠,自然大大咧咧,嬉笑了一下,就听见里头七皇子正打着滚儿地与夷安问道,“安姐儿,我与阿翎一同掉进水里,安姐儿救谁呢?”
他听见这个笑话儿的时候特别好奇,搞不明白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此时顿了顿,见夷安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便得意地腆着自己的小肚皮炫耀地说道,“唐将军前儿问,母后与安姐儿掉在水里,我要救谁呢。”
“舅舅怎么说?”夷安叫萧翎从身后搂住了腰宣告主权,回头掐了掐这家伙的耳朵,这才与七皇子笑问道。
她今日一身大红洒金高腰及地长裙,腰间束着点金锦带,越发婀娜娇媚,一双流云广袖及地,上缀着点点细碎的赤金花朵,耀眼夺目。一头长发绾成流云髻,上点一只极大的六尾凤钗,额前悬一雀卵大的剔透红宝,明眸皓齿与从前越发不同。仿佛是因成亲之后的日子过的极好,她的脸上虽不着多少的粉黛,然而娇艳欲滴,目光如同水一样流转,叫身后的萧翎看的呆了。
“我说,我趴在水底下,叫母后和安姐儿踩着爬上来呀。”七皇子叼着大拇指软乎乎地说道。
“这么会甜言蜜语,舅舅日后不必担心媳妇儿问题了。”夷安见七皇子面露狡黠,简直要用同情的心情却想唐将军那张悲愤的脸,顿时笑了。
这一笑如同明月生辉,姣姣夺目。
“夷安看我,看我。”萧翎越发嫉妒了,将头枕在夷安的肩膀上小声说道。
这是自己的王妃了,这样的理由完全合理。
“阿翎这是吃醋了。”七皇子探头探脑,看着萧翎恨不能捂住夷安的脸不叫人看见,吃独食儿的模样,便煞有介事地点着自己的大脑袋说道。
“舅舅还知道这个?”夷安被狼崽子缠的不行,却听到了这个,不由诧异地问道。
“唐将军说的。”七皇子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干干净净地卖了可怜的,才“小小”地说了一下上司坏话儿的唐将军,鼓着嘴巴在夷安抽搐的模样里诚恳地说道,“唐将军说,他在王府里都要酸坏了,这王府这儿不能进那儿不能进,阿翎这样儿的,是妒夫呢,该,”他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努力地想了想,便继续严肃地鼓着包子脸与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萧翎说道,“犯了七出,该休了你呢!”
夷安被噎得一呆。
“唐天说的?”清河王妃的声音有点儿拔高了。
七皇子眨着大眼睛点头,不知是不是真的这样懵懂单纯。
萧翎沉默了片刻,记住了这个建议媳妇儿“休了”自己的心腹日后清算,转头与她问道,“你不会休了我,对么?”他的眼里带着笑意,蹭了蹭已经呆住了的夷安白皙的脸。
夷安被蹭得沉默了片刻,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如今才知道,原来所谓七出,是这么个意思。
难道这天底下,还该有个《男则》,《男戒》?若真的有,清河王妃觉得出品人一定是她家这么个奇葩王爷来着。
“我就知道,你不会嫌弃我。”萧翎心满意足地又蹭了蹭夷安的脸,将手臂下的纤腰搂得更紧了,之后车轮滚滚,在车中清河王妃也天雷滚滚之中慢慢地到了平阳侯府,刚刚入府,车上三人就听见车外传来了一声亲切问候,“还不滚下来!”
萧翎抖了抖,抱着怀里的媳妇儿探头出去一看,就对上了大老爷的一双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