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拿个簪子当探测仪的小佳夫人,出门前与我擦身而过,还横了我一眼,气鼓鼓地走到门口,掏出烟,点上,猛吸了几口,吞吐一时烟雾缭绕。口里不知咒骂了句什么,蹲下开始专心抽烟。
而张大队长身边的几个年轻人也被他打发到门口等了,那些人也不约而同地开始抽烟。连里面都呛人,但张大队长十分淡定,由着小佳夫人神叨叨的“探测”着,自己也不犯烟瘾了,而是凝视着这满地的神龛,若有所思。
“啊!”
忽然,小佳夫人轻声惊叫。我们寻声望去,却见那只淡紫玉色的簪子真的发出微弱的光芒,而它正被小佳夫人拿在手里,停留在其中一只神龛的门口。
“这是…”我仔细看着这奇妙的一幕,神龛门口望去,没有写明太多信息,只有一个“展”字。
我回头,见张大队长已蹲下,仔细辨别着那个神龛的主人,头也不回地说,“把他们都叫进来!”
“咦?”
我左右望望,这里除了张大队长和拿着簪子的小佳夫人外,就只有我了,很显然他也拿我当属下在使唤了。我认命地站起来,正准备去叫人,但见那些本来蹲在药王庙门口蹲了一排,郁闷抽烟的小警察们,也敏感地察觉到这里的异常,纷纷围了进来,且手里的烟都已丢掉,相信已熄灭在门外了。
倒不亏是这位雷厉风行又通人情世故的张大队长的“手下”,速度,敏锐,执行力是有的。其实呢,透过刚刚小罗的话,也瞧得出,是有辨别和判断能力的。唯一遗憾的是,经验少,阅历不够,很多事物的存在不能接受和承担。
“张大队长,这是谁家的?”
“我们这村只有一户姓展的,是个寡妇。据说解放前是个窑姐儿,解放后因为有贫农的身份,分了三间小房,我小时候就听家里大人说她还悄悄在这村里做那买卖。后来,找了个老实人嫁了。只可惜,她如意算盘没有人家打得好,那男人一点都不老实,有了几个钱就拈花惹草,没钱了,就再逼她卖,不好好卖,或者没挣来太多钱就打。再后来,快四十岁了才生了个男娃,隔两年又生了个女娃,只不过呢,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男人的。”
“又多了七八年,她男人也死了。”张大队长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听说,是给她弄死的,因为这么多年是一直打,一直卖,一直拿着她皮肉钱吃喝嫖赌。可是吧,死了是解放了,但活着毕竟是个家里的男人,等那男人一死,她就想不再卖,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可那年都快五十岁了,拉扯两个孩子,也已经七十年代了,哪还有人要这样的女人呢?她日子过不好,就又做起了那种营生。过不多年,小女儿已经十多岁了,她竟逼着女儿也跟着她干那种事,女儿不依从,被她天天么打即码。她那儿子呢?也不省心,天天不回家,总想跟着外面混黑道,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他能混成什么样子?这小子和他爹一个样儿,在外面睡女人,没钱了就找他娘要,他娘不给就打他娘,也和他娘一样逼他妹妹卖。有一回打了一宿,女娃愣给打得一头撞死了。大活人突然就死了藏不住,没两天娘儿俩就被逮起来了。不过女娃是自杀,他们关了个把月,批评教育,也就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