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言眼睛眯了眯,最后说,“随便。”
然后,饭菜上桌,我们就不再说话了。
等饭吃一半的时候,陆言电话忽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脸色很是不好看。
我疑惑地看着他,没问他是谁打来的。
陆言很快就挂掉了这个电话,但没多久对方又打了过来。这一次,他没有拒接,而是放下筷子走出去接电话。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他才回到包厢里。而回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冷得和寒冬腊月一样。
我忍不住好奇问:“谁的电话。”
能让陆言的情绪外露成这样。
“我妈的。”他简单的说,“那天你和她说陆行没死,她就这样了。一天三通电话,问我找到陆行下落没有。”
我垂下眼睑,总感觉他这句话里满含怨气一样,良久后才试探性问,“那你有去找吗?”
“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找的。”陆言依旧一副不相信陆行还可能活着的态度,“不说了。多吃点。吃好了,我还有事情要赶回公司处理。”
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因为要照顾女儿吃饭,所以我吃的不多。我看陆言吃的差不多了,就说自己吃饱了,和他一起结账走了。而他把我们母女送回家后,就自己开车走了。
我和他所有的交流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重逢,不算陌生,却少了过去的亲昵无间。不过这样也好。没有负担,不用担心他会对我有欺骗,简简单单地相处。
我自以为是地这么认为,却不想我的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脸了。因为我接到了许久不联系,几乎要被我遗忘在时光长河里的舅妈来电。她在电话里告诉我,江采菱出事了,让我赶快过去。
对于江家和我之间的恩恩怨怨,我早已经放下了。但放下不代表就要原谅,更不代表舅妈和舅舅离婚后,我就能毫无芥蒂地认她这个亲人,并在江采菱出事时,拿出当姐姐的气度与大方去雪中送炭。
我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但舅妈突然冒出来一句话,让我把都到了喉咙口的拒绝话给收了回来,改成,“哦,好的。我马上来。”
我舅妈说,陆言也在这里,让我过来。
我不知道江采菱出事,陆言为什么要眼巴巴地跑过去。但在我赶过去后,看见袁杰也在现场。我就知道,陆言又欺骗了我。之前用餐的时候,那个电话根本不是陆夫人打来的,而是袁杰打来的。而他送我和陆心晴回家后也不是赶去公司处理公事,而是受了兄弟所托,跑这里来收拾江采菱的烂摊子。
自从江飞鸿倒台,舅妈和他离婚后,我就再也没关注江家了。我只知道,舅妈得了房子,江采菱和她一起生活。按理说,就算日子没有之前富裕也不会太差。
但我没有想到,江采菱的心理素质那么差,硬是把自己一出生拥有的好牌打烂了。她不仅辞掉了那份让人眼红不已的铁饭碗工作,还常常混迹于夜店,染上了毒瘾。
在此之前,我舅妈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儿开始吸毒,直到这次扫毒小组突击了某家夜店,从江采菱的包里搜出白色小粉包,把人弄进局子里了。我舅妈这才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