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地站着,云秋鸿出门的时候照常被家属们拉住问东问西,顺带怀疑一下水平。
她耐着性子一一解答,终于摆脱了家属。
一个专家过来,眉头紧皱,“院长,你不觉得方越的病很奇怪吗?我们什么检查都做了,就是查不出什么,可是他一会儿疼得满地打滚,一会儿有精神焕发没事儿人一样,我总觉得太蹊跷了,是不是从其他角度考虑一下?”
云秋鸿瞬间明白他在说什么,却只是装着糊涂,问道:“没关系,你直说。”
“我的意思是您家里是搞玄学的,虽然您现在学了医术,但是家里人肯定还有比较懂这一行的,要不……”
“李主任!”云秋鸿语气严肃起来,“你也是名医了,说这话合适吗?传出去别人会不会以为咱们医院有不干净的东西,到时候怎么解释都说不清!”
云秋鸿不太高兴,踩着高跟鞋走进电梯。
医院占地面积极大,夜晚显得十分空旷寂寥。
晚上停车场都满了,她是从后门进的,把车停在后门紧挨着的一条小路。
头顶圆月高悬,树影婆娑摇晃,白天这里人们进进出出的,还有门卫跟她打招呼。
这会儿走在路上,前后左右都是自己高跟鞋的声音,脑海中蓦然就想起了家里小团子的叮嘱——
不能一个人走夜路。
云秋鸿想笑,其实出身于玄学世家,她对妖魔鬼怪这种事是信的,毕竟从小启蒙学习就见过父亲操纵小妖怪给她练手。
但是长大后学了医,理性科学的理念深刻地烙印在脑海。再加上从医过程中发现一些民间所谓的怪力乱神和现代科学是相冲的,有些文化水平不高的人宁愿相信中邪了,都不相信医生。
导致她对玄学产生了一种十分暧昧模糊的感情。
玄学是真,但市面上的玄学师良莠不齐,骗子居多,大多情况下选择不信他们是最好的。
可小侄女天真白净的脸,有让人莫名地觉得可靠。
这样想着,她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忘了车停哪儿了,你过来接我吧。”
咬着唇静等了片刻,莫名地勾起唇哂笑。
太有意思了,竟然因为小孩的一句话傻傻地在这等半天。
司机来了一定也会觉得诧异吧,什么忘了车停哪儿了,明明就在经常停的地方。
事业型女强人的倔强让她迈步走了出去,高跟鞋的声音咔嚓咔嚓的……
嗯,是自己的。她在心里这样说,忍不住数起了脚步声。
咔嚓——
咔嚓——
脑海中瞬间空白,犹如雷劈。
怎么有两道脚步声?另外一道忽远忽近,不是自己的。
瞬间头皮发麻,芒刺在背,全身上下跟过电一样,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地起。
不,不可能。
听错了,自己吓自己呢。
她这样安慰着,加快了脚步,同时抬头向前看去——司机怎么还不来?
忽然前面的路灯闪烁一下,玄学世家出身让她意识到这是不正常的象征。
空咽一下口水,攥紧了包包,一道冷风吹过,卷起地面上的一片废纸,在空中打着旋。
扎眼的功夫,废纸消失不见了,一个雪白的影子出现在路灯前。
而路灯像是接触不良似的,不断闪烁着。
云秋鸿心头一惊,看到那神似女人的白色影子缓缓地抬头,那张惨白的脸,脖子上一个大血口子,像是刀砍的,此时正在汨汨地流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