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四叔的桃木剑上隐隐有一道红芒,被挑到的小鳖都是吱的一声叫,想往鳖壳中缩,可缩到半道的时候已经死去。
这时候的四叔仿佛真正了威,只要触碰到桃木剑的鬼鳖无不挡者披靡,那桃木剑如同有灵,还正是这些鳖的克星,先前还和四叔纠缠不清的这些鳖瞬间死了一地。
我真怀疑桃木剑里有东西,而这个东西现在被四叔唤醒了。
等四叔赶入土门之中,死人的尸体还在梁上吊着,那只大鳖却已经消失不见。
四叔对尸体视而不见,眼睛异常明亮,专心地看着地窖中的每一个角落,遇到小鳖则将其一剑斩死,但是那只诡异的大鳖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四叔找了一圈,手中的桃木剑突然一颤,他立即竖剑朝地窖一角刺去,那是一片黝黄的土地,并无异常。
谁知四叔刺过之后,那片土地翻动,出现了一个大鳖的身影,这一瞬之间,它已经遁入土中,只要一时三刻不被现,就将逃之夭夭。
这桃木剑刺入了大鳖的脖子,血顺着桃木剑涌出,它拼命挣扎,愤恨之中,竟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咬中了桃木剑,再不撒口。
四叔欲将它牢牢地钉死在地上,可那鳖的劲头实在不小,将桃木剑扯的不停的摆动,血将地面浸的一片暗红。
怪不得那只黄鼠狼那么怕四叔,四叔对这些东西下手绝不留情。
过了一会,它终于抵不过四叔的手劲,流血过多,力气也越来越小,全身剧颤了一翻,就此死去。
“之前这鳖精没有上去围攻,不然对付起来还真是麻烦!幸好除了它,否则它会附身到人身上吸取精血的!”
四叔拔去了桃木剑,用衣袖拭去了上面的血迹,此时的桃木剑已经没有了一丝红光,那鳖临死前竟然在桃木剑上咬下了一片深痕,四叔抚摸着桃木剑,神色变暖,如同它会疼痛一般。
将桃木剑收起来之后,四叔才打量这六具尸体,问我是否认识,我点头之后,四叔咬牙道,“邪徒,看来一直就是他害人,真该一下毙了他。”
我感到不可思议,一个被四叔摘了四肢的人,怎么可能在神通广大的四叔手里逃走?
四叔吁了一口气,“有人来救他,还在特意在路上摆了一个**阵,把我引到了那里去,虽然不能困住我,但我也失了他的踪迹,救他的人之前来过你奶奶家,还是那个油漆味!”
油漆味,我们村也没有木匠,我想不明白四叔闻到的油漆味代表什么。
想了一下,转头还是看见这些骇人的尸体,“这些死尸咋弄,还通知人来认领么?”
四叔摇摇头,“这些是用来炼尸油的,和掏空了内脏的不同,有可能会诈尸,都得烧掉!”
四叔抓出一把红色的粉末,可能是朱砂赤硝一类的东西,打在那两只爬满虫子的尸体上,那蟑螂纷纷从尸体上落下,没抖多大会就已死去。
“这两具用来炼虫蠹术的也别让人认领了,省的再生事端,一起烧了吧。”
四叔将尸体逐个放下,然后口中念了一段往生咒,神色充满悲悯,携起一具尸体,似乎毫不费力,就往地窖上面攀爬。
我本来想帮四叔,可实在是怕的厉害,就算是敢抱死人也爬不上去,任由四叔自己做了。
四叔清理完死尸,提着一个大口袋,将鳖尸也装入了其中,最后提起那只大鳖的脖子,和我一同爬出了地窖。
然后四叔点燃了草庵子,熊熊火光起来的时候,四叔带着我离开了。
时间差不多是午夜,人们睡的正熟,就算惊起来救火,这柴火茂密的草庵子,也会将一切化为乌有。
往回走的时候,我现四叔提着那只大鳖的尸体,惊讶道,“这个怎么不一起烧了?”
“我要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成了精。”
在黑暗里走一会,四叔突然问起那只黄鼠狼的事情,我如实说了,四叔又问起溪儿的事情,嘿了一声道,“看来她确实没有害人,而且更没有害你的心。”
想着自己所中的诅咒,看到刚才血腥的场景,我没觉得多了一个护身女鬼是多么的幸运。
“可赵有宗为什么要害人啊?”我终究还是想不通。
“哼,邪派巫术,都是要害人的,不害人他们自己的巫术就不能进步。不过,他好像在等我们,四鬼搬运中的四鬼不是那么好请的,他肯定提前血祭了四鬼,了祈求,四鬼才会待命,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今夜要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