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身旁守候的害怕,还是觉得自己快熬不住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不甘,她热泪直淌,抽泣声越来越微弱,最后在地上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午后,自己躺在床上了。正巧容娘端着水进来,看见要起身的尹望舒连忙去扶。
“小姐你醒了!”
“我昨晚上睡得死,没听着小姐唤我,让小姐受了这么久的罪,我是该万死,不可饶恕!”容娘神情真切,自责不已。
尹望舒道:“我的身体向来不好,怪不得容娘。郎中可说什么了?”
她抹了抹眼泪,回答道:“早上请人来看,对方说小姐是发热,大概是这几天着凉了,我已经拿了药,小姐按时喝药就可痊愈了。”
“我之前身上发过许多病,怕不是这几服药就能治好的。”
“小姐不可自己咒自己,那大师都说了,在这儿好好待着就可将病根除,小姐就别再乱想了。”
容娘认真起来了,尹望舒“嗯”了一声,眼底里阴霾不散,低头想事。
为了避免此类情况再发生,容娘在尹望舒床边里悬了一根绳,从墙壁凿开一个小洞,直连自己睡的偏房,挂上一排铃铛,告诉她以后晚上想唤自己直接拉扯细绳就行,她听到声音会立刻赶来。
容娘心思细腻,此番让尹望舒心头一暖,望向她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别样感情。
女人这时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说自己从盛云带来的东西有了用处,快步回房去取。
尹望舒还好奇是什么呢,等到她将小盒子打开,顿时明了,是温兰香,以前在宫中时常熏燃,有安神定魄之效,尤为母亲所喜爱。没想到容娘竟将它带过来了,这应是母亲的意思了。容娘说这香是出发前嬷嬷给的,但她还记得那位先生的话,不知道该给不给,就一直放在自己身边。
毕竟就这么一小盒,尹望舒自知它的珍贵,想先留着,等到更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用。
此后几天她都有按时喝药,病也好了大半,身心渐渐安稳,只是不变的是孤独寂寞。
尹望舒不想再昏昏终日,待到病好,求得容娘许可后迫不及待地出门。
她好奇地望着身边的一切,有着奇装异服的旅人,有口音各异的商人,琳琅满目的货物,令她应接不暇。街道上人山人海,叫卖声此起彼伏,有些地方甚至随便一块空地就可以摊铺为营,就是人员较为稀疏,多是骑马或是牵骆驼的人来往,无序中充满了异域风情,别有风味。
路上她见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栩栩如生的陶制小人,她就很想买一个回去,但考虑到自己不会那么早回去,想在回去时再买,这样就不用担心自己拿着个沉重的小人四处逛会觉得累了。
后面她在路边发现个早茶摊,觉得稀奇,便过去坐下了。之前在晨栖都不曾见过,本以为只有盛云存在,没想到天锦也有人吃早茶。
尹望舒是早上出的门,现在已经巳时了,摊位上坐着两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她刚坐下,小二哥立刻走了过来。
“姑娘想吃些什么茶点呢?”
她回想起宫中的早茶,道:“沏杯菊花茶,一碟荔枝软糕即可。”
小二面露难色,道:“店里暂时还没有姑娘想吃的糕点,要不姑娘试试我们这的桂花糕,这是我们这最受好评的糕点了,吃过的就从没说过不好吃。”
“好,那就桂花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