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再探探面前小兰子的额头,有些低热,他问兰子爹,“夜啼症状,是从何时开始的?”
兰子爹算算,“大概四五天前?”
空青沉沉思索,这些孩子不仅症状相似,连发病的时间都如此相近,就算是伤寒传染,时间上也不会这么统一。
但空青一律按照伤寒开药,并多附赠了一味大阳之物——朱砂粉,用以安神。
可他的心底还是很不安
.....
阿罗借了财神阁的厨房,给阿山煮了一碗几乎全是肉、看不到面条的牛肉面,并亲自端到了阿山的房间里,他一边把面放在桌上,一边想要训斥阿山,可一看到阿山那清瘦了不少的面容,到嘴边的训斥生生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声长叹。
不知道毕阿空先前对阿罗是不是也有这种恨铁不成的感觉。
“喂,我亲自做的, 你赏个面子呗。”
阿罗轻踹了下阿山的脚边儿,此时阿山正双手捧着脸,坐在桌前长吁短叹,感伤悲秋。
“谢谢哥,”阿山虚弱地拿起筷子,扒拉了两口,便又放下了,“我实在吃不下。”
阿罗大咧咧坐在他身侧,拍了拍他的肩,“孙阿山,你知道啥是真爷们儿吗。”
“不知道。”
阿山利索的回应让阿罗语塞片刻,“爷们儿——就是脑袋架到脖子上,脸不红气不喘,还能谈笑风生的硬汉!你以后是要干啥的?为了个姑娘这么娘娘唧唧,完蛋!”
“她可不是随便哪个无关紧要的谁,她是我的阿绵啊!”提及阿绵,阿山立刻热泪盈眶。
毕阿罗默然的盯着面前声音拔高几度,顷刻泪流满面的小孩儿。
这么看了好一会,看着阿山擦完眼泪擤鼻涕,看着他激动的拍完桌子摔筷子,上气不接上气的抽泣了片刻后,才淡淡的说,“可惜你认识的周阿绵,是个男魔。你喜欢的可能是个老爷们儿。”
“啊——你别说了!”
阿罗轻飘飘的杀手锏换得阿山的尖叫,他一个劲的否认,说他爱的就是娇滴滴的阿绵。
阿罗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可笑着笑着,忽然瞄到阿山锁骨处露出隐约的一片红来,他止住笑,扒拉了下阿山的衣领子,才看清这不是普通的红,而是从胸口处蔓延至锁骨的一大片红疹子。
阿罗正经起来,“这怎么弄的?烫到了?”
“啊?”
阿山吸吸鼻子,忘记了哭,低头看看,“哦,就是那天阿绵去世时....她不是打了我一下吗,就变成这样了,不过应该没事,不疼也不痒,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都几天了?!反而蔓延到这来了?你真是不拿自己当回事吧!”
阿罗当日查看过这里,可此时再看,惊觉红疹子更严重了。
“听说人如果很伤心,身体也会伤心,病了疼了,就会恢复的很慢。”
“放屁!”
柳巧虎在外面听到阿山与阿罗在房间里吱哇乱叫,想进去看看时,只见毕阿罗砰地推开了门,提着阿山就出来。
“诶?你们干嘛去?”
“去找空青!”
找空青?巧虎根本没来得及问咋回事,阿罗已经拎着阿罗一跃飞走了....
药房内,阿罗抱臂靠在一边,沉默地看着空青的一串动作。
只见他先是查看了阿山身上的伤,又为他仔细诊脉,都没什么头绪,这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红疹子。
为了以防万一,最后空青用自己的仙力注入到阿山的胸口上试探,片刻后,他的仙气被好像蒸发了一般,被阿山吸了进去,空青这才找到了异常——伤及阿山的,是一种与魔气交杂的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