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阿罗?我与他...算半个战友吧,有些患难情谊。”
“果然啊,他就是毕阿罗。”红贺朗在黑夜里意味深长的说着,轻轻笑了下。
巧虎听出他语气里的深意,仰头问他,怎么了。
他答非所问,“你身上怎么受的伤?可与他有关?”
柳巧虎沉默,不好意思直说,红贺朗自然懂她的意思,二人便都没再多说什么。
不多时,他们已经把身后追随的天兵们甩开数米之远,红贺朗的坐骑稳稳停在了四道街口。
他转身吩咐天兵们先行回去,自己晚些。
曾叔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红贺朗的表情,知道他绝对不会放任巧虎一个人去,便只派遣两位小天兵随侍左右,其余人先回去了。
四道街,是贫民居住之地,四处都是破烂瓦棚,冬冷夏热,一股淡淡的烂臭味飘荡在整条街。
柳巧虎随手一点,便净化了街道。
红贺朗嫌弃地掩面跟在她身后,“这么多破烂宅子,他娘到底住哪里?”
“跟我走就是了。”
巧虎已将愿望悬在半空中,那颗金灿灿的愿望指引着他们一路七拐八拐,最后站定在一间容不下三人的小棚外,门都不需敲,早被风吹开了半扇。
他们一瞥,便见到了孤零零躺在床榻上的阿山亲娘。
枯老的面容比同龄人要显老许多,可见日子过得穷苦操劳,床头有把断了弦的琵琶,人之一生,如此结束,当真唏嘘。
“喂,”棚顶有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是陶花葙,她早已等候多时,“我帮你们拖了一点时间,有话快说。”
司战部门口发生了什么,她全然知晓,此刻前来,是为了带走阿山娘亲的魂魄。
“多谢。”
巧虎道谢后推门而入,红贺朗就抱臂守在外面,与陶花葙彼此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阿山亲娘早已神志不清,任巧虎问什么,也只能哼哼两句,“危.....险。”
危险?
巧虎对此不明,一手搭在她脉搏上,稳稳感应着她的念头。
很快,几个闪烁的画面跃然出现,却总是围绕着一个男人与一个男孩,皆是偷窥视角,男孩是阿山无疑,可见她虽弃了阿山,却还惦记亲儿,总是躲在角落里,悄悄看着阿山从司战部来来回回。
那男人又是谁呢?
有道灰色的光总是挡在阿山亲娘的念头里,让柳巧虎看不真切,可...又是灰光....?
巧虎凝神仔细看着,也只看到那男人腰间,戴着个香囊,随着阿山娘亲断了气,闪烁的画面也戛然而止。
柳巧虎不甘地收回手,才发觉,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那道从独眼刘身上取出的灰光竟不见了。
她思索片刻,正要起身时,门忽然被踹开,陶花葙一脸厉色急急入内,看到床上的已死之人,惊问,“死了?”
“你不是该比我更知道她已经死了吗。”
“悄咪咪在我跟前死透了!?”
陶花葙脸色发红,显然是气得,“可我他娘的又没收到她的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