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究竟是谁,竟然三番两次蔑视于他,委实可恨!
善化寺的饭堂内,顾伯铭陪同着南建恒隐在人群中,吃着素斋。
“果真还是这善化寺的素斋最为正宗啊!”南建恒感慨道。自从他登基后,已经许久没有到过此地了。
“老爷,菜不过二呀......”一旁的王公公装扮成老奴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宫中规矩,纵是主子们喜欢的菜色,也不可夹第三筷。既防止有心之人下毒,又不会透露出自己的喜好。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何必讲那些规矩。”南建恒有些不悦的瞪了王公公一眼,“你呀,就是太爱唠叨,才长了一头的白发。”
王公公面色一窘,求救地看向顾伯铭。
“二爷,也莫要训斥王喜了,不然他这白发定会越生越多。”顾伯铭解围道。
南建恒排行老二,未登基前,众人都称其为二爷。
“伯铭所言极是。”南建恒开怀地笑了笑,同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从坐上皇位的那天起,他就学会了克制。
“爷,距离巳时还有一个时辰,可要寻个地方歇息?刚刚奴才在门外,应是看见了小爷的马车......”见饭堂内嘈杂拥挤不堪,王公公询问道。
南建恒摆了摆手,他早就注意到了儿子的马车,对其来意更是清楚得很,若是见到他,恐怕会惊得手足无措吧。
“也不知道此次慧明大师会出什么要求来交换这一卦。”
“以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心态,想来仍是与拯救苍生有关。”
“会不会以平定荆州边境的暴乱为筹码啊?”
“说知道呢?南明如今这么乱......”
......
三人听着周围的言语,不禁沉默。南建恒一直自诩明君,不强征暴敛,自以为国家安泰,深受百姓爱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评价。
王公公起身,想要上前训斥那些谈话的人,却被南建恒一把拦住,“我还没有那么不堪一击,若是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了,这还算什么国家?”
“二爷不必挂怀,民声多有不同,这是人性。”顾伯铭沉声道,在顾清浅一事上,他已经见识过谣言的威力,纵是他平日里深受百姓尊敬,仍是无法阻止流言蜚语肆意蔓延。
不知不觉,时间已到。
“诸位施主,监寺师叔有请。”
一小和尚出现在门口,将众人引到了善化寺的主殿。只见慧贤盘坐于蒲团之上,长髯垂地,无风自动,却并没有慧明的身影。
“敢问慧贤大师,慧明大师现在何处?”有人忍不住问道。
“施主莫急,师兄定下这十年之约,定不会违背。”慧贤敛眸,缓缓道:“不过师兄前几日闭关清修,今天不会出来面见各位。”
“什么?”人群中顿时响起不悦的声音,“大师可是在耍我们?慧明大师不在,谁来履约,莫非寺中还有人会占卜易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