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联邦法庭的失误被错判冤判的案子,过去数十年才翻案有什么意义?帝国血淋淋的吃人和联邦政府披上一层文明的外衣再吃人的区别又有什么意义?”
朵朵雪茄湮灭后残余的飞灰倒映在年轻人的眼中,仿佛在他死水一潭的眼眸中映射出一片残酷的寒冬:“但终究,是我们掌握了力量,而不是您。”
“这种事情无所谓!”大手一挥,老院长满不在乎年轻人的话语,只是不停地看着他冷笑,“力量也好,权力也罢,这种东西只不过是你们这帮愚人在乎的而已,科学家就是要奉献一切给科学,这才是研究的真谛。况且……”吐了口血沫,老院长一脸无所谓,“这盘棋,最后还是我这个肺癌晚期的老东西赢了。”
死死盯着老院长薄凉讽刺的双瞳,年轻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脸色微变急忙起身走出了房间。
用力关上那扇厚重的铝合金巨门,年轻人看着门两侧全副武装的卫兵,面色难看地问道:“那艘装载着帝国贵族子嗣胚胎的飞船在哪里?里面检查了吗?”
守卫听到他的话,赶忙放下举起来敬礼的手,慌慌张张掏出来通讯器拨通了一个频道后不停发问,但是里面传回的只有死寂一片。
正当年轻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一道慵懒而清冷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不用麻烦了,我已经看过里面,都是空的,估计现在已经爆炸了吧。”
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短发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巨门的一侧,一边玩着飞刀,一边靠墙懒洋洋地瞥了年轻人一眼。
即使年轻人看不到她墨镜下的眼睛,但想必那肯定是和被禁锢在屋子里面的老人一样薄凉锋利。
“真是的,所以说啊……”小手一抖,一道银光从年轻人的脸侧划过,刺中了拿着通讯器的卫兵咽喉。
明明只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小块儿漏洞,短发女人却如同呼吸喝水一样轻松地用一把普普通通的银色飞刀贯穿了全身上下只有一处死穴的卫兵喉咙。
“你只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而不是他最出色的学生,不然你也不会去混政界了。”
奇怪的是,无论是脸上被划出一道血痕的年轻人还是同伴被刺穿喉咙死去的另一位卫兵对于短发女人的举动都根本没有表现出丁点愤怒之情。
年轻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心高气傲的他罕见地对着短发女人低下了头:“是我愚蠢了,大师姐。”
而至于另一位卫兵,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死去同伴倒在地上正在随着血液流失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只是哆哆嗦嗦的站着,祈祷自己不会被短发女人盯上。
看着年轻人唯唯诺诺的模样,短发女人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然后手指轻轻一勾,插在死去卫兵喉咙上的小刀便被什么牵引一般回到了她的手上:“老师始终是老师,既然你出来了,看来我是来晚了。真是的,本来还想着见他最后一面的……”
嘀嘀咕咕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短发女人随即毫无留恋地转身,就像她忽然出现一样突兀地离去了。一路上她俏皮的金发刘海不停地跳动着,看不出来心情好坏。
“真是的,没想到连老师都这样子啊……”
“果然大部分人类都是愚蠢的理想主义者,比如……”
“你以为我会举个例子。”
……
一直等到短发女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走廊转角处,年轻人这才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地方。
但只是稍微瞥了一眼,他便扭头看向了巨门。
随着他的视线转向,幸存下来的卫兵非常有眼力价地拿出权限卡打开了巨门,然后再回去站好,一动不动。
深呼吸了一口,年轻人看着巨门咔嗒一声缓缓打开,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桌子旁边就坐着老院长,而现在桌旁却是空无一人。
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并不怎么大的房间,年轻人很快就在角落里的小床上看到了老院长。
此时的他平静地躺在狭小而床单有些肮脏的破床上,对于年轻人再次进来的行为毫无什么意外反应。
脸色稍微变得有些阴郁,年轻人俊朗的面容也因此带上了些许愁容。他大步流星走到床前,有些不满地开口,最开始那种尊敬而可惜的态度此时淡了很多:“老师,您最得意的弟子来看您了。不过她直接觉得这会是您和她的最后一面就走了,更可笑的是,她觉得已经赶不上了,您说呢?”
……
只有寂静回复着年轻人,这让他不由得脸色微变,随后下意识伸手探向老院长的身体。
所触摸到的肌肤,早已是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