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心没关系。
于是我扯出一个淡淡的笑脸:“你别那么客气。你也累了,回去早早歇着。”
用红红的眼睛看着一阵,刘深深好半响才说:“唐二,你的性格真的特别好,既有爷们那种豪爽劲,又有女孩子特有的细心细腻和善良。我要是个男的,我都特别想娶你,张代他真的是好福气。”
我了个擦擦,如果被情敌认可夸赞的滋味,真是一言难尽,我有些口干舌燥下,只能干巴巴的:“嘿嘿。”
从挎着的小包包里面掏出湿纸巾,刘深深自然而随意地擦着自己的脸,她冷不丁的又说:“唐二,刚刚跟你在外面聊天的那个女的,到底是谁啊?她说话太难听了。”
这个洗手间也没多大,刘深深又不是像唐琳那种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那种人,她能将我与唐琳的谈话听到,这挺正常的。
对于刘深深,尽管她目前为止倒是没做什么让我特别糟心的事,可我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她后面就真的对我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坏心眼。
都说要想树倒得扒皮,要想人倒得扒心,有时候人能屹立不倒,大多数是因为将自己的里子藏得好好的。
所以我没有必要,为了所谓的狗屁形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刘深深说个清清楚楚,我只是淡淡说:“一个熟人罢了,她说话的方式就那样。”
长长地噢了一声,刘深深将脏掉的湿纸巾丢进垃圾篓里,她一副为我好的熟络表情,说:“唐二,我刚刚顾着哭,其实也没太听清楚你们聊天的内容,我只是大概听到她说话难听,好像还说要去张代那里说你坏话。不然你还是先过去张代哪里,免得那种人闹出什么事端来。”
我不管刘深深这番话是出于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但在去KTV和张代汇合,以及留在这里跟刘深深继续扯淡两者之间,我更偏向于前者。
所有我顺着刘深深的话茬,装作完全听进去了她好意的劝说,我说:“嗯,你说得对,我马上过去看看。”
洗了洗手,刘深深上前一步,说:“那我们一起走出去。”
从洗手间出来,我还要到宴会厅这边交代时,刘深深只能跟我岔开走,她明明平时能挺好驾驭住高跟鞋的一个人,这一次竟然走得摇摇晃晃,我看得百味杂陈。
怀揣着被唐琳的无耻,和刘深深的哭泣,一并破坏掉的心情,我装作若无其事招呼我这边已经吃好了坐在那里侃大山的亲戚朋友,浩浩荡荡前往KTV。
在KTV前台,我报上张代的名字,就有好几个服务员热情上前,帮着我把人给带到了张代安排好的包厢里,那些水果盘饮料酒水也源源不断地上来,戴秋娟她挺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她以为我急着想过去跟张代那些朋友招呼一下,她就自告奋勇帮我打点一切,催我到隔壁走动走动。
我推开隔壁那个总统套房的门,一堆的男男女女喊我嫂子,我笑着应承着,然后用余光四处扫射,终于寻到了张代的身影。
他正站在吧台那边,举着酒杯跟几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女客套着。
我走过去,那些人又是齐刷刷喊我嫂子,我一个脸皮厚过砧板的人,居然有浅浅的羞涩,不自然地笑了笑,就不知道说啥了。
张代自然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他跟大家招呼了一声,就环着我,将我带到了外面安静的咖啡厅里。
将我摁坐在椅子上,张代站在我身后,手搭在我的双肩上捏动着,说:“唐小二,你累坏了吧?”
我摇头,斜着仰起脸来望他:“张代,刚刚唐琳找过你了?”
一脸平静,张代干脆道:“没有。”
我半信半疑:“没有?那你刚刚有看到她吗?”
张代更是干脆:“这个也没有。”
卧槽,这个唐琳,她明明比我早过来这么久,吃饭的地方和唱歌的地方又不远,她早该到了啊。按照她刚才那雄赳赳的冲劲,我还真不信她会半路良心发现,不赶紧揪住张代就揭我短。
虽然她揭短不揭短,我不太在乎,但我挺疑惑,像她这种见不得我好的人,她自认为自己掌握住了我的把柄,她不可能不作妖的,她这是死到哪里去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管她前一刻作还是后一刻作,我也不再怕的,而对于她这种程度的,我还犯不着为她忧心,于是我就淡淡的:“哦。”
张代却是似乎扑捉到了什么:“怎么,她刚刚找你麻烦?”
对于张代,我没什么好瞒着的,我简单地陈述了一下:“她刚刚向我叫嚣,要过来向你告我的状,揭我的短,把我以前读大学作风不好被学校劝退的事告诉你。”
脸一下子沉下去,张代的眼眸被迷雾覆盖:“看来,我要让她长长记性!欺负谁也别欺负我老婆!”
我伸手拍了拍张代的手背:“得,你激动个屁。跟那种****有啥好计较的。”
停了停,我又说:“我不待这边了。我到隔壁房间去招呼朋友去。虽然戴秋娟帮我在那里看着,但我也不能老麻烦她,她今天帮了挺多忙,也跑得累了。”
张代的手覆上来,揉了揉我的手,说:“那行,那我等会儿过去跟大家喝两杯。”
从总统套间里出来,我没急着马上推开隔壁的门,而是靠在墙边上,把衣服上不经意弄出来的皱褶拉了拉。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了唐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并且由远及近。
但,这一次她的声音只是保留了原来的质地,却是比她平常说话,温柔了不知道有多少倍。
我听得直起鸡皮疙瘩,一个下意识往前望了望。
也就只看了这么一眼,我就愣了愣。
他,怎么跟唐琳混在一起?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他们之前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