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晓东眼神往上瞅了瞅,他意味深长:“你请我到楼上喝杯热茶,我给你透露夏莱一个秘密。我能保证这个秘密,你肯定会大开眼界。”
我眉头蹙起:“你什么意思你能直接说么,别在楼下说喝茶,上了楼又生出别的幺蛾子。说话的方式简单点,先说好才能后不乱。”
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汪晓东玩味更浓,他言语间已然有些挑逗了:“男女之间的事,哪里有那么容易说好的,如果气氛允许,随便乱一乱,我也不介意。”
急急往后退了一步,我瞪他:“神经病。”
总不能为了套个料,引狼入室啊,我不再迟疑,大手一挥:“我上去睡觉,拜拜。”
我刚把门禁一刷,汪晓东.突兀摇摇晃晃跟上来,他凑近一些,满满聒噪:“如果你嫌一个秘密少,我可以给你爆两个,我不会让你吃亏。”
我止不住的翻白眼:“你还是把那些所谓的秘密好好藏着烂在心里,看看能不能酿成酒吧,我不稀罕了行吧。”
说话间,我重重拽开门正要进去,不料汪晓东用脚顶着个门,他语气有些急躁了:“你炸毛个屁。我开个玩笑就能要你命。老子还没饥渴到需要抱着你这么个失婚少妇的大腿,让你给我解决生理需要的地步。我就是好奇,像你这样有点儿格调的**丝,住的都是什么鬼地方,才能造就你这么卓尔不凡的气场。我好奇心重,你踏马的满足一下我,会死啊!”
顿了顿,他突兀变得认真许多:“况且,就算你不稀罕知道,我认为有些事必须让你知道一下,省得你被人弄死了,都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汪晓东的认真,倒是让我始料未及的,但意料之外,我倒是相信他应该不会框我,他应该会给我一些我从别处很难挖到的东西。
我正寻思间,汪晓东已经径直上前,他用手蹭着那一路的白灰斑驳,说:“住的都啥破地方。妈的老子看着都想送你一套房子算了。”
他走得贼快,我只得默默跟上。
我刚刚把门打开,汪晓东就像只老鼠似的蹿进去,他先是走到葡萄架那里,用手拍了拍鸟巢椅,又跑到小菜园那里晃荡一圈,踩得满脚的泥巴,他用手掐了条苦瓜藤放在手里:“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当农民的潜质。”
我两手一摊:“我不是有,我就是个农民。这点玩意,还是小意思,水稻我都能种,可惜这里地方小。”
汪晓东双目一斜:“你去给我弄杯热茶醒酒,我把酒意散散,给你说点正经事。”
等我从房间里端着一杯绿茶出来,汪晓东特享受地躺在鸟巢椅上晃来晃去的,我按了几下,才把鸟巢椅弄停下来,把茶给递了过来。
捧住喝了一口,汪晓东说:“我接下来给你说的事,信不信由你。”
拉过一把藤椅坐对面,我按捺住自己的焦灼,看着汪晓东。
汪晓东声音压了压:“你知道夏莱为什么恨你么?因为她爱着张代。”
“乱伦”两字又在脑海里浮游,但我不想让汪晓东看太透,于是我再整出一丢丢的演技相对:“我晕倒,夏莱是张代他姐啊,她爱着张代不挺正常,她爱张代跟她恨我,有一毛钱关系么?”
双眸一凛,汪晓东语气加重些:“蠢货,我说的夏莱爱着张代,不是指姐姐爱弟弟那种爱。夏莱对张代的那种爱,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那种爱!你个****女人!”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我从汪晓东的嘴里面听到这些,我还是觉得吞了一个苍蝇那么难受,我眉头团得一卷麻花:“你确定你没逗我?”
汪晓东瞪我一眼:“这种话,你认为我会瞎说?”
我配合着眼睛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夏莱对张代有不伦恋?我感觉我的三观都被震碎了。”
眉头也蹙起一些,汪晓东又喝了一口茶:“夏莱压根不是张代的亲姐姐!”
这倒是大大的出乎我意料,我的瞳孔似乎被放到极限,我莫名其妙的第一时间想起张大有对张代的恶劣态度,想想他随时想将张代置于死地的戾气,再想想张代是因为他妈妈生他难产而被张大有记恨上,我的脑洞一转,我竟然脱口而出:“张代,他不是张大有亲生的?”
很是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汪晓东语气里似乎有些不悦:“你踏马的几个小时前还一直哔哔你跟张代那混球掰扯清楚了,还信誓旦旦你能放下。我看你是在放屁,我明明在说夏莱,你还能把话题主动往那混球身上引,你真是够够的!”
我有些讪讪然笑:“不是啊,是你告诉我,夏莱不是张代的亲姐。那按照他们一家人的关系远近来看,怎么着都像张代不是亲的嘛。”
汪晓东抖了抖肩:“所以我骂你蠢货,还真的没把你骂错。你眼睛是不是瞎,你难道没看出来,张代那混球,跟张大有多少长得有些神似吗?这都不是亲的,敢情那些神似是后天整容弄上去的?夏莱,她是张家的养女。”
我靠靠靠啊,抛开我与张代相识于大学时代不说,我后面是跟他有事实婚姻的,他特么的嘴巴是有多严,他居然没给我说过,夏莱不是他亲姐这事!
他特么的要是说了,当初我告诉夏莱我跟张代已然领证那事,夏莱的反应异常,我自然不会傻乎乎地认为她只是在担心张代的前程,我自然能往深一点去想,我还不知道像个智障似的,被夏莱耍个团团转,却丝毫没有察觉!
实在没能忍得住内心那些繁复无常的情绪纷扰,我差点吐得一口老血:“真的是日了哮天犬,张代那个****居然没给本大爷说过夏莱不是他亲姐这事,我倒不是说他非得给我八卦个一万八千字,但这事也不用那么对我藏着掖着啊。妈的,他以前是防贼呢防着我。靠靠靠靠!我再靠靠靠靠!”
不料,汪晓东倒是神淡气定了:“哦,虽然我挺讨厌张代那孙子的,但我还是得为他说句话,他倒不是想瞒着你,他应该也是不知道的。”
我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他不知道?夏莱是不是他亲姐,他不知道,你一个外人反而知道?”
两边来回地抖肩膀,汪晓东转而一脸嘚瑟:“切,就他那种无依无靠的孙子,能跟我这种苗正根红的富二代相提并论么?反正我该说的都给你说了,你也别管我从哪里知道的,反正我提你一句,你别低估一个女人的妒忌心。”
我还想说点啥来着,汪晓东径直从鸟巢椅上蹦起来,他拍了拍手:“你冲的这杯茶,我还没喝完,但我想回去睡觉了,我就把它带走了。”
也不等我答应,汪晓东还真的像个脑残似的,揣着我的茶杯像个鬼似的,顷刻间跑得不见了人影。
而我,因为汪晓东给我哔哔的这一堆,辗转难眠了很久都没有睡意。
翌日,我不得不化浓一点的妆容来遮挡倦容,踏着一路晨晖回到公司。
然而,我屁股还没坐热,李达居然给我打了电话过来,一年多没接触,李达倒仍旧客气,他说有些项目上的问题,要与我当面沟通,问我能不能过去大有一趟。
李达的客气让我颇为受用,而且我现在主攻这个项目,我要对甲方说我没空那不是要笑掉人家大牙嘛,我很快拍胸脯保证我三十分钟内抵达。
雄赳赳的,把车往航都大厦的停车场一泊,我抱着一堆的资料,匆匆忙忙朝电梯口那边走去。
但可能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我一拐弯就看到了张代这丫,他就立在电梯口处,他正埋着头看手表。
迟疑了一下,我想着话都说清楚了,我也没必要再躲着他,要不然反而显得我说得出做不到,于是我硬着头皮上前,客客气气地冲他打了个招呼:“张总,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