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瑞熙喝完那碗药,嘴中苦味连连,尽管宋律希给了她一杯白开水也无济于事。
他已经起身,斜斜地靠书桌的一角,瞧着她微皱的眉头不由得也蹙眉。
“有这么苦吗?撄”
声音仍是半沙哑,令人不禁想到之前天雷勾地火的一幕。
本来就容易脸红,还被第三个人看见了,瑞熙还是觉察到脸热得发烫偿。
“不然你试试去,站着说话不腰疼!”
从小一喝中药就吐,这一回她是强逼迫自己喝下去的,只觉得喉咙一阵恶心,她又喝了一口白开水,一股苦水涌上喉咙。
宋律希终于按耐不住了,眼睁睁看着她冲进了浴室,担忧不由而来。
见她趴在马桶边难受的模样,心就如同生了刺,阵阵疼痛感。
她按了冲水键,在他走到身边之时已经转身面朝他,“你能不用这么严重的表情看我吗?这会让我想起第一次你发现我怀孕的时候,脸真臭!”
那股酸苦味还留在口腔内,好不舒服。
宋律希将她扶起,她在洗漱台边漱口,镜子里映出他们的模样,抬头看见他深邃的眸子。
她笑靥如花,用毛巾擦了擦嘴,不说话。
转身背对着镜子想离开,却被圈在他的怀里,他挨得近,瑞熙不得不扬起头仰视他,柔顺的发丝像垂柳一般垂在身后。
那张俊美的脸上添上愁绪,宋律希静静地看着她。
下一刻匆匆拉着她往外边走,回到卧室,赶紧给她找出胃药,递了杯水让她喝下。
瑞熙看他一脸严肃,乖乖地吃药。
熠熠生辉的眼凝聚着不可抵抗的魄力,他的目光专注在她身上,“什么时候得了胃炎,我怎么不知道?”
瑞熙淡淡说着:“很久很久以前了。”
静默了几秒,他收起那迫人的寒光,半蹲下来,凝视她:“以后不准不吃饭就工作,不准不吃早餐,不准吃那些垃圾食品!”
霸道蛮横,却让她的心被阳光铺满,她弯腰抱住他的脖子,闭上双眼微笑起来。
宋律希本来因她沉默而蹭蹭上涨的怒气瞬间消失,他笑了笑:“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瑞熙不敢正视他的眉眼,缓缓吐出一句,“听见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吃饭。你也知道我是医生啊,经常会忙到不能按时吃饭,但以后,我会记得吃早餐,也不会吃所谓的垃圾食品了,再也不吃了。为了你,为了萌萌。”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这可是你说的,要再敢让我看见你不乖乖吃饭,你就等着被我罚吧!”
“你才没有那个机会呢!”
紧接着萌萌突然哭起来,他急切地站直身体,按住她的身体。
“我去看看孩子,你先坐着。”
瑞熙捂着胃部,想起那段日子。
高中时,爸爸生意失败后,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十分艰难。
哥哥每天会固定给她准备两份钱,一份用来买早餐,一份用来买午餐
哥哥给她的钱总是很多。
她犹记得哥哥和爸爸总会告诉她,早餐要记得吃得丰盛点,午饭也要吃得饱,如果觉得不够,就来跟他们要。
她舍不得花,就偷偷把早餐的钱储藏起来,主动揽下买菜的活,最后用那些钱来补填一些费用。
爸爸喜欢吃鱼,每一天中午的餐桌上总会有一阵鱼香。当他问起价钱来,她总会谎报价钱,要不就说是邻居大婶送的。
但有一天还是被发现,爸爸发现她的胃药,气得病倒。自那以后她才答应一定按时吃饭。
后来,她在国外也曾迫不得已进入酒吧工作,不会喝也得喝,不然怎么在那鱼龙混杂之地生存。
于是,一天天,她学会了喝酒,借酒壮胆真有道理,夸张地说,她可以千杯不醉,因此越来越多的客人点名要买她的酒,她赚的小费也越来越多。
可是这随之而来的是复发的胃病,还越来越严重。
她因此进过医院,偌大空旷的病房里,漫无边际的消毒水气味一丝丝侵入她的皮肤,当痛到极点就是麻木。
白色的被子,白纱的点滴,白色的天花板,她空洞无光的眼底只能分辨一种白色,如同她拼命挣扎的生命一样苍白。
医生告诉她,是严重的胃溃疡,非住院不可。
她点点头,却是一个星期无人来访,不是没人关心,是她怕他们担心,所以永远都是一个人承担。
在国外读书的小出租屋里学习时,她忘了多少次半夜痛的无法入睡,多亏学长那两个月的精心调理才好些罢了,没想到今日倒是让她重温旧梦了。
这话能告诉宋律希吗?不能,恐怕要烂在肚子里一辈子。
宋律希安抚完孩子后走回来,灯光下的她乖顺如一只猫咪,低垂的眼睫毛眨动时也挠着他的心。
“想什么想这么入神?”
她对视着他,“我没想到我和你会有这么一天,真的。好像在做梦。”
在这之前,宋律希和古瑞熙,差距太远,远到她看着少女时代的日记都觉得自己白日梦做得太美了。
宋律希蹙眉道:“最近怎么回事?还说在这傻话,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跟说我在做梦,傻不傻啊你。”
她瞪了他一眼,“你才傻!你是个大傻瓜,自己笨得跟头驴一样,还敢说我!”
他算是明白了,绝对不能跟她讲道理。
“行行行,我傻行不行,就因为我傻才娶了你这么一个傻老婆,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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