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感同身受,或是为真情所感化,老疙瘩终于开口了,只是,以他的职位,根本不可能知道杨庆昀的目的。
他能说的,只不过是这些日子在哈尔滨的所作所为。
马占三!
当许锐锋听出杨庆昀麾下所有人都最近一段时间,寻找原哈尔滨站特勤人员周边亲属,还只找远房不找直系,连安全屋都直找使用过被遗弃的、与正准备开发的那一刻,马占三的名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老马是好样的,这一点谁都得认,让许锐锋闹不清的是,这老马,到底在哈尔滨折腾个啥呢?
你说他在组织一切力量抗日吧,哈尔滨是抗日前线的最末端,这活儿不管怎么说,你应该去前边干,像什么热河、奉天,哪怕去河北,也比哈尔滨强,这儿快成日本子的大本营了,在前边,总会轻松一点。
说他另有所图,也说不通,眼下连申校长的人都找不着你,你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听完老疙瘩的叙述,许锐锋放过了这个刚从死地逃出来的孩子,在门外日本人巡逻队一遍一遍经过的脚步声中,走出了房间,就坐在院里的椅子上,仰头看着天。
他特别喜欢看天,因为头顶上这片空间广阔,能放开自我的让思想任意遨游,不会再有限制。
“叔。”
正在老许放空自己的那一刻,院门口处,一个小男孩敲响了房门。
许锐锋赶紧起身打开了房门,将其一把拽了进来:“疯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乱跑!”
小男孩就是告诉许锐锋有人跟着白灵那个,也是隔壁戏班的,此时的他满脸委屈,手里拿着个开化的冰糖葫芦,手上沾满糖说道:“我就想跟你说一声,我用功了……”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转瞬间就换上了笑脸说道:“看,这是我们班主赏的,就因为我能在院里一口气打二十一个小翻儿。”
小翻儿,就是跟头。男艺人和女艺人不一样,女艺人长得好、嗓子好就够用了,男人不行,男人想要在戏台上叫座,就得拿出不一样的东西,在他们那个行当里,叫绝活。
许锐锋见过北满的戏班里,有个男艺人为了站稳脚跟架起了三张桌子,从高处往下翻跟头;他还见过有人在舞台上跟杂耍艺人似得,用‘缩骨功’将自己身体骨骼卸下来藏在箱子里。
这年月想要活下去,得拿命挣!
“好。”
许锐锋竟然有些被这孩子触动到了,他也知道,这就是这孩子的命,但,还是抑制不住心底那份心疼。
那孩子举着糖葫芦的手上,分明还有鞭痕,由此可想而知他吃了多少苦才换来了这么一根儿糖葫芦。许锐锋现在也是一个父亲,要是有人敢这么对待他的孩子,还聊什么家国天下,他转过身就会离开哈尔滨,哪怕杀光所有人,也要让欺负自己孩子的人知道,这孩子有个凶狠残暴的爹。
可眼前这个呢?
谁又会站出来给他做主啊。
“叔,你吃。”
这孩子专门留着糖葫芦给许锐锋吃,哪怕糖已经化了,依然留着。
许锐锋摇了摇头说道:“叔不吃,叔牙不好,不能吃甜的,你自己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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