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沙总觉得这句告别的话不是对她所讲。她进了房间,伸了个懒腰,躺到床上。想起城主府里还住着个假落沙,她的出现恐怕已经惊动了那个冒牌货。唉,想睡个好觉都不能,当公主苦啊。
落沙翻身而起,把枕头塞进被子,做成有人在睡觉的样子。她觉得自己不能白白浪费了睡觉的好时光,于是开始寻觅空房间。她不敢堂而皇之地进房看,只能站在房门外听动静。隔壁房有呼吸声,她小心地走到下一间房门口。里面传来了男人压低的说话声。
“落沙在城主府。”
“杀。”
“是。”
落沙抚额,心中哀叹,怎么每次都跟她猜想的一样啊。觉又睡不成了。
落沙爬到了自己房间的屋顶上,等待杀手的光顾。她全身抖了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于是她爬回房间把被子披在身上,上了屋顶。
落沙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注意着房檐下的动静。不一会儿,五个黑衣人偷偷地钻进了落沙的房间。
落沙深吸了一口气,扯开嗓子喊:“有刺客,抓刺客……”
落沙再次听到了破空声,一个铜烛台向她的面门处飞来。落沙无语地用腰中剑挑落,这个马介的起床气比她还厉害,他加在铜烛台的力道比夜壶重了许多,一般人真扛不住。
落沙的房间被士兵团团围了起来。
不远处马介的大嗓子,嚷嚷着:“王八萝卜孙子,眼瞎啊,敢到我马介的地儿耍威风。”他看了一眼屋顶上的落沙,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
五个黑衣人拿着刀胆战心惊地站在原地。
“萝卜孙子,给我放下刀,别逼我使锤子,砸烂你们的脑子。白花花的脑浆我也是好久没见了。”马介摸了摸下巴,似在想象脑浆飞溅的样子。
一个黑衣人吓得丢了刀,其余人见大势已去,都丢了刀。
落沙爬下屋顶,看到这一幕,一时语塞。
隔壁的房门打了开来,一位睡眼惺忪的女子站在门口,道:“马将军,你这闹哪一出呢?”
马介看了落沙一眼,又转向那位女子道:“公主,不是我在闹,是这几位在闹。”他指了指落沙与黑衣人。
落沙乍一看到门口的女子,就认出她是符的胞妹,星黎公主。符把亲妹妹都派出来了,看来这次要动真格。
落沙与星黎经常碰面,但并不熟。星黎曾主动向落沙示好,落沙就是与她亲近不起来。她对星黎的印象是只可远观,不可近交。
星黎定定地看着落沙,面上端着笑,看不出是否认出了落沙。
落沙可能就是不喜欢星黎的这种高深莫测样,说白了,就是太能装,物极必反,让她心生反感。
落沙把披在身上的被子,扔到床上,笑着道:“星黎公主,好久不见,你的胞兄轩辕符准备得如何了?”
星黎左右看了看,指了指自己,道:“姑娘,认错人了吧?我是北漠的落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