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他深吸了一口气,心就不那么憋闷了。
“克,你要是累了,就歇会儿。”落沙以为皇甫冲吸气是因为他累了。
“我不累,救静流要紧。婶娘在南朝,山叔一定跟来了。我们先回药铺,我去御史府附近找找看,也许能找到他。”皇甫冲加快了脚步。
“嗯,我们快走。”落沙头上豆大的汗一滴一滴往外冒,虽然每走一步,都感受到刺骨地疼,但她咬牙忍着,跟着皇甫冲,加快了脚步。
皇甫冲把落沙与司马静流送到药铺后,立刻出去找皇甫山。
落沙躺倒司马静流的身边,抱住他,道:“静流,你一定要挺住。”说完,她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水,水……”
落沙被司马静流的声音惊醒,她全身酸疼不已,勉强起了身。为司马静流倒了杯水,她的右手抖得厉害,她用左手握住了右手,水才没有洒落出来。落沙喂司马静流喝了一杯水,发现自己也干渴难耐,她为自己倒了杯水,发现两只手垂落在身侧,没有了一丝气力,根本抬不起来,她只好低下身子,用牙咬住杯子,才喝到了水。
“水,水……”司马静流的声音再次响起。
落沙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司马静流,她咬住了茶壶的手柄,艰难地挪到司马静流的身边,跪在床头,让壶嘴对着司马静流的嘴,一点点地把水倒进他的嘴里,深怕他呛着。落沙实在支撑不住,她小心地把茶壶放在司马静流的身侧,喘着粗气,感受着司马静流的鼻息。她把头靠在司马静流的胳膊上,眼泪止不住地留下,她太怕失去他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落沙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司马静流。她想起身,发现左右的手臂与粗木棍绑在一起,她无法依靠手起身,只好把脚移下床。她站起身走了几步,全身依旧是绵软无力,但她发现胸口处不再传来钻心的疼痛。
“静流……”落沙的嗓子沙哑,喊出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房间的门关着,她的手开不了门,她轻踹了几下门,门纹丝未动。她见不到司马静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看到桌上的茶壶,使出全身的力气,让手臂一点一点地把茶壶摔到了地上。
茶壶碎裂的声音,终于引来了皇甫冲。他见到落沙,惊喜地道:“落沙,你终于醒了。”他顾不得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矜持,哭着上前抱住了落沙道,“你没事就好。”
落沙愣了一会儿,道:“克,静流呢?”
皇甫冲放开落沙,擦了擦泪道:“山叔正在为他解毒,倒是你,差点丢了性命。”
落沙有些不解,不过她更担心司马静流的安危,急着道:“快带我去看看他。”
皇甫冲微微迟疑了下,马上苦笑道:“他迟早都是你的人,这样去见他应该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