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溪几经辗转,终于在镇上订到了牛奶,以后每天早上都能送到家里去,喝着也方便。
担心苏粤他们又围着沁沁让她叫哥哥,赵云溪只能带着沁沁一起去了服装店。
尽管如此,赵云溪自己也没忍住跟沁沁聊天,听着女儿清晰的应和,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这会儿才早上八点多,日头还没出来。
赵云溪带着沁沁到了镇上,远远的就见自家铺面门前围了一群人。
难道铺面出事了?
沁沁紧拉着赵云溪的手,朝那边望了一眼,立刻皱起了眉头,“臭……”
赵云溪没有听见沁沁的声音,只抱起她快步赶了过去。
之前李秀的丈夫被苏景林看过,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赵云溪干脆留她在服装店帮工,这样两人都方便许多。
赵云溪从人群中挤了过去,就见赵云兰带着一家人在店门口哭闹着。
“哎呀,真是惨呀,赵云溪连她亲娘都不管不顾,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卖衣服!”
李秀性格本就内敛,哪里能拦住泼辣的赵云兰?这会站在店铺面前,都快急得哭出来了。
“怎么?要不到钱就来这里讹诈了?”
赵云溪冷着脸上前,朝赵云兰骂道。
赵云兰见她来,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得更大声了些。
“大伙快来看呐!赵云溪狼心狗肺,娘家人都快饿死了,自己还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真是狠心呦!”
赵云溪没有搭理她,把沁沁交给了李秀抱着。
“别担心,你先带着沁沁进去喝点水,我很快就好。”
李秀担心的看了眼赵云溪,但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先带着沁沁进店了。
赵云兰哭闹一家,都没见赵云溪有什么慌张的样子,嗓子也慢慢哑了下来。
这四下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原本还好奇真相,但看赵云溪一直这么淡定,也只有拿赵云兰当耍猴的看了。
“赵云溪!”赵云兰改了策略,挑起来指着赵云溪的鼻子骂。
“赵家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娘家的养育之恩吗?”
正巧赵家大哥赵青银一家抬着赵母的担架来了,看着赵云溪的眼中尽是算计。
赵青银是赵家唯一的男孩,从小被赵母和家人宠坏了,好不容易找了个工厂的工作,却因为醉酒斗殴被辞退了。之后就一直留在家里啃老。
说起来是在讽刺,赵青银三十多岁,也是成家有孩子的人了,一家老小却还靠挤兑赵母手里的棺材本生活。
赵云溪有些意外,上次赵云兰来要钱治病,她直接给了一百多块钱。
那么多钱,就算治不好病,也总不至于把赵母的病治成现在这样,瘫痪在担架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除非,赵云兰根本没拿那些钱给赵母治病!
赵青银的妻子是邻镇人,叫葛勤勤,长得娇俏,却也是个和赵青银差不多的,好吃懒做,又爱四处占便宜。
葛勤勤当初被赵青银骗到手之后,对赵家人没一个好脸色,总觉得要不是赵青银,她肯定能嫁个有钱人,而不是在赵家受苦受累。
“大哥你来了?”
赵云兰一见赵青银到了,立刻止住哭声迎了上去,“你看,赵云溪开的这店多气派,却连咱妈都不管!”
赵青银眯起了眼,只当赵云溪还是和从前一样好欺负,语气不善道:“大妹,你这可不地道啊!自己在这儿吃香的喝辣这,没瞧见咱妈都病成什么样了?真是不孝顺!”
这么大的日头,赵青银赵云兰却为了要钱,强带着赵母出来,路上受了多少颠簸,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不孝顺。
赵云溪不为所动,“我只问一句,那几年我疯傻的时候?你们赵家人管过我吗?都是亲生的姑侄,上门去讨口救命的米粮,你们却直接把人赶出去,那时候你们的亲情在哪儿呢?”
周围的人听见这话,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都知道赵云溪生病时家里日子不好过,却没想到赵家人这样铁石心肠,连让孩子吃口饭都不肯。
赵青银有些心虚,葛勤勤却给他使了个眼神,指向了担架上的赵母,赵青银瞬间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