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上,听见开门声转脸看向徐小柏。
徐小柏拎着水壶,呆着不动。
张瓦子盯着徐小柏,徐小柏盯着张瓦子,他们对视三十秒之后,徐小柏扔下喷壶朝着厨房的方向跑过去,男神已经炸上酱了,酱的味道很香,男神在里面放了很多的葱花和花生米,正咕嘟咕嘟的熬着,要熬到花生米吸足了酱肉的汁水,膨胀起来,绵软起来,才是最好吃的。
男神正在嘎查嘎查的切着黄瓜丝,胡萝卜丝,刀工好的不得了,黄瓜丝和萝卜丝切得细细的,均匀的。男神看见徐小柏跑进去,回头看他:“怎么了?”
徐小柏指着张瓦子的房间:“那什么,我师父,我师父。”
周清宴用筷子捡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徐小柏张开的嘴巴里,徐小柏忙把嘴巴闭上嚼嚼吃掉,挺好吃的,在肉酱里熬煮的花生米香喷喷的,带着浓浓的酱味和肉香好吃。
徐小柏吃完花生米,继续指着张瓦子的房间说:“我师父,我师父他醒过来了,醒过来了,现在坐在被子上呢。“徐小柏顿了顿:“那我今天中午的这壶水是喷还是不喷啊?”
可以不喷了。周清宴心中默默想到,张瓦子同志既然已经醒过来,可以不用喷了。但周清宴面不改色的对徐小柏说:“还是再喷一喷巩固一下,以防后面发生什么面部崩塌什么的。”最重要是让张瓦子同志尝一尝清醒的时候被水壶喷一喷是什么滋味!
徐小柏跑回去,捡起地上的喷壶,水一点都没有洒出来,真是太好了。徐小柏拿着喷壶过去,对着张瓦子同志说:“师父,我给您喷喷药,这点要全部喷完的,您忍忍,我开始了。“
张瓦子的手指轻微的动了动,徐小柏也不敢太使劲,一阵喷,喷的时候要均匀,张瓦子的脸上被喷的*的,鼻孔里,嘴巴里进了挺多水,身上也被喷的*的,张瓦子同志的手终于抬起来,朝着徐小柏指过去:“小柏啊,你是想喷死我吗。”
张瓦子说完这句话,就得歇会儿,他一下子躺在床上,得安静的喘会儿气。
徐小柏瞧着张瓦子觉得自己都不认识了,长的挺陌生的,可一开口,声音是不熟悉,十五六岁少年的嗓音,语调和语气是徐小柏最熟悉的。听到熟悉的语调和语气的那一瞬间,徐小柏终于有了一种消失不见的师父回来了感觉,他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徐小柏忍不住叫:“师父。”
张瓦子抬抬手,张了几回嘴,终于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吐出一个字:“饿。”
周清宴炸好酱,进来看的时候,张瓦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徐小柏看向男神:“师父说他饿,我们是不是要给他准备点牛奶,鸡蛋羹什么的。”
哪有那么娇弱,现在的张瓦子也算是半个妖怪,吃什么都没问题。男神看看光溜溜躺在被子上的张瓦子:“去给他拿身衣服。”
徐小柏忙去把自己师父的改良道士服给拿过来,急忙给套上。张瓦子同志的道士服装是改良过的,不是一般的道士长袍,而是小脚裤跟短褂,但一眼看过去,还是道士的感觉。张瓦子把衣服穿上后,以前张瓦子穿着这身衣服留着山羊胡子,扎个小髻,感觉特别的牛鼻子老道,要不人们都喜欢来他这儿吃饭,倒不是因为张瓦子做饭多么的好吃,都把他做的当仙丹了。
现在穿上立刻不一样了,感觉好洋气啊,水嫩嫩,白瓷瓷的少年穿上这么一身,感觉特别的洋气,像是哪家的少爷要开始练武术了!徐小柏拿出手机嘎查拍了两张,才和男神把张瓦子拖出去。
徐小柏和周清宴坐在蒲团上看着张瓦子吃面,十块钱的手擀面整整煮了五锅,过了清水,拌上黄瓜丝,胡萝卜丝,炸酱,能盛上十五六大海碗,张瓦子已经再吃十五碗了,褐色的面条散发着炸酱的香味,滑溜的跑进口腔中,再嚼上一口胡萝卜丝,黄瓜丝,绿豆芽,烫熟的小白菜,感觉如此舒爽,放足了辣椒和蒜,香辣脆爽。
张瓦子连碗底都舔的干干净净,终于觉得自己饱了,他端着碗问周清宴:“清宴啊,去给叔盛一碗面汤,面吃的多了,有点噎得慌。”
周清宴没动,面不改色的看着张瓦子:“张同志,我们是平级的,你是不能命令我的,现在是赵组长给我发工资了,汤还是你自己去盛吧。”
张瓦子从碗里捡了最后一根红萝卜丝吃下去,对徐小柏说:“小柏啊,去给师父盛一碗面汤,要是有香菜的话,往里面撒点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