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妖刀慢慢的跪下去,她仰着头,看着蚩尤,蚩尤不过是一丝残存在刀中的魂魄,它的眼中没有昔日兵主的神采,但是妖刀仰着头,朝着蚩尤伸出手。她也不过是一个有了一些气息的幻象。
徐小柏听到妖刀轻声说:“我主,蚩尤。”
那一声,仿佛穿越过千百年,千百万年,重新到达蚩尤的身边。蚩尤没有神采的眼睛竟然像是有了一些神采一般,它伸手握住了妖刀的手。
那一刻,徐小柏竟然觉得战场上的兵荒马乱,你死我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无论时间长河如何的流逝,无论生与死,无论真与假,妖刀和蚩尤握手言和了。
徐小柏握住周清宴手,他想要问你是不是也找了我这么,这么的久。徐小柏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想要问这个问题。
周清宴拍拍他的手:“生与死,真与假都不是距离,只要等下去,找下去,总是会找到的。”只是有些人的时间不够,有些人心意不够。
蚩尤握住妖刀的手,它艰难的开口:“我的刀,回来了。”如同满足了心中的愿望一般,蚩尤的那一丝魂魄慢慢的变得透明,消失不见了。妖刀跪在地上,抬头看着蚩尤慢慢的消失,妖刀眼角那一滴血红色的泪珠终于落下来,她随着蚩尤也慢慢的消失了。
蚩尤的那一丝魂魄就像是为了它的刀回来一样。插在枕边的那把断刀破裂,碎成了粉末,消失在枕头边上,只留下了一滴血红的珠子。
那是妖刀的眼泪。
龙神捡起那一粒珠子,将珠子在龙神的爪心滚了滚:“兵主蚩尤是一个令人敬重的妖怪,如果不是在洪荒一战中重伤在身,吾愿站在它的这一侧。”龙神将手中的珠子放到徐小柏的掌心,重新回到徐小柏的胳膊上,安静的做了一个好看的镯子,闭上它绿色的眼睛睡着了。
可是龙神抖动的胡须出卖了它,龙神大概也有些难过。
徐小柏摸摸那个珠子,很光滑,很好看。周清宴伸出手去,徐小柏将手心里的珠子放到男神的掌心。
他的眉头耷拉下来,蚩尤和妖刀握手言和了,可是心里还是觉得难过。历史书上的名字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之后,徐小柏发现他们跟自己的印象中是不一样的。
周清宴抽出一个白绳,将白色的细绳子从珠子的中间穿过去,白绳子变成了血红色的,妖刀的落下来的那滴血泪将绳子染红了。血红的珠子穿在上面,好看的像是一粒南国的红豆。
周清宴把徐小柏抱到床上坐下,将他的脚抬起来,把那根穿着血红珠子的绳子系到了徐小柏的脚腕上。
徐小柏的手放到了男神的头顶上。
周清宴正在给他脚腕上的绳子打结:“这样紧吗,还是松一点?”
徐小柏回答他:“都挺好的,还是紧一点吧,紧一点不会掉下去。”
男神把他脚腕上绳子系紧,然后把徐小柏的脚抬到床上:“睡觉,徐先生,我们要好好的睡一觉了。”徐先生在床上滚了一圈,把被子蒙到了头上。
周先生拍拍他的后背,一边拍一边说:“蚩尤作兵伐黄帝。”一个伐字,暗藏了玄机,自古按照春秋大义,只有位高者和占正义的一方来说,才会用“伐”字,伐字多用于光明磊落的战事。
徐小柏听到男神继续说:“蚩尤战败,没,但是八方万邦仍然以蚩尤为首,黄帝多年征战才收服八方万邦,并且把蚩尤的形象画在自己的旗帜上,蚩尤的威望在八方万邦的眼中,比黄帝更大。”
如今时光过去,也也不过是这样。周清宴对徐小柏说:“这样的一个妖怪,是不需要人类为它难过的。”它光明磊落,让人敬重,哪怕是死,也无怨气,不为祸人间,只为等待妖刀的归来。
徐小柏真的困啦,他闭着眼睛,感觉到男神一下一下的拍在他的背上,徐小柏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难过,我就是想要难过,我我的大概是有点矫情吧。
他闭着眼睛,想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徐小柏睡着了,周清宴站起来,推开窗,外面的变成了黑夜,星辰在天空中闪烁,有温暖的风吹进来,周清宴从窗口看过去,正好看见那一片竹林,竹林的边缘有一个带着帽子和手套的大竹鼠站立着正朝着他们这边砍过来。
大竹鼠帽子上的绒球随着它的走动,一跳一跳的。
周清宴站在窗前,开始想自己的那根毛笔到哪儿去了呢,因为自己画画的技术不怎么好,所以一直没用过,放着放着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