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洋房的床垫和洗手间里的马桶浴缸包括洗手台全部换新,床垫是沪市弹簧床垫厂里最好的产品,而浴缸那些是许秋绾以前工作时结交的人脉帮忙处理的,也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产品。
洋房里一共八间住房,除了二楼的主卧客卧,一楼的佣人房和客卧缺少不少家具,许秋绾也从家具厂购买了一批颜色相仿的实木床柜。
洋房外一些斑驳的墙面和坏掉的玻璃也被更换,不过许秋绾并没有请工人,是陈家父子和另外两个人亲自弄的。
许秋绾一边说一边把她记下的单子给阮娇娇过目,放在她那的四千块,已经所剩无几。
阮娇娇快速翻看着单子,倒不是对许秋绾不放心,而是好奇添了什么家具。
可真便宜啊,这年代红木家具一套下来也只要二百多,竟然跟床垫的价格一样,属实离谱。
“他们竟然还会修房子?挺厉害的。”
许秋绾笑着点头,“是啊,他们修的特别好,据说家里原先是做泥瓦匠的。”
陈家父子一开始找了两个人过去帮忙,后来又添了一个人,为此,他们挺不好意思,阮娇娇留下的伙食费也没动,而是天天自带口粮。
他们也特别尽职,每天都会留两个人守夜,也从不进屋睡觉,而是一个守门口屋檐下,一个坐后花园屋檐下,许秋绾怎么劝他们进屋,他们都不挪地。
“季家兄妹还有沈翠芬的娘家人去过洋房想闹事,都被他们拦在门外。沈翠芬的娘家人在我说要找公安后就没来过,但那对兄妹似乎还没放弃,经常在洋房外徘徊。您要是这两天过去,应该会遇上他们。”
“遇上呗。”阮娇娇带着蔑意,漫不经心的把手里的单子放在桌子上,“他们要想做什么无礼的事,正好可以进去一家团聚。”
许秋绾笑笑,“也是。那对兄妹……看着就是被父母教坏了。”
沉默片刻,许秋绾似乎想起了什么,当作新闻讲给了阮娇娇听。
“小姐离开后没两天,沪市开始整顿街道风气,那些街头拉黄包车的,都被处罚了。”
“处罚了?”
“对,还是因为打架引起的。沪市一直有专门的三轮车部门,是归上头管的。第一次高考过后,街上突然出现了很多拉黄包车的人,他们价格便宜也更卖力气,抢了三轮车不少活,两边一直有摩擦。到了前几天,好像是因为抢客,两边就打起来了,双方都喊了人,最后打进了医院。
三轮车是归国家管的,可黄包车不是。这一闹大,上头就开始整顿了。”
“是这样啊……”
阮娇娇就说呢,以前经常看见的黄包车,这次回来在外面竟然一辆都没看见。
“是啊,陈家父子不知道多感谢小姐。如果不是帮您做事,他们说不定就在街头被拉走罚款了。”
阮娇娇也挺好奇,“既然是突然出现的,那这么多黄包车没有源头吗?”
“是几个孩子弄出来的。他们从沪市废品站自己组的黄包车,一开始组的旧,卖的也便宜。到后面有了钱,还给车子刷了漆弄了防雨布,卖的也贵,一辆车要一百来块钱,车夫都是凑钱勒紧裤腰带买的。这事还上了报纸,那些孩子都是育幼院的,领头的那个才12岁,也不知道后续怎么样。”
许秋绾言语间有些唏嘘,知道这事后,她还特意去那家育幼院捐了二百块。
只可惜那几个孩子还在公安局里关着,育幼院门口满是带着黄包车想要退钱的人,里面被吓坏的孩子们,看着真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