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八张床位,每张床边上都多多少少围了人。
阮娇娇和钟欣一眼就看到了曹乐,因为她是病房里唯一一个躺着的小姑娘,身边的人也是最奇葩的。
“哎哟,奶奶的乖孙子真是受苦了,我让你妈晚上去买掼奶油,你晚上一回家就能吃了啊。哎哟,这小脸瘦了一大圈,可怜哟。”
“让嫂子多买点,我也想吃奶油了!”并排坐在中年女人身边的是个半大小姑娘,她脱了鞋一只脚放在病床上,手里拿着梨子罐头吃的唏哩呼噜,糖水还滴到了病床的床单上,可她却丝毫不在意。
确实没人在意,因为她和那个女人坐着的是曹乐的病床,不止是她们俩,床尾还坐着另外两个女人,说话的方向,完全向着另外一张病床。
她们是完完全全把曹乐的病床当休息沙发了,丝毫不在意病床主人的想法。
阮娇娇和钟欣对视一眼,抬起下巴就走了进去。
“这是你们家付钱交的病床费吗?就坐?”
钟欣毫不客气地走到了曹乐病床前,冷着声音就斥责那四个女人。
阮娇娇和钟欣一进门,病房里的人就都注意到了。
她们穿的好,长得好,手里提着的,也是大家只敢路过,不敢进门的红房子里的东西,想不关注都难。
她们两个都沉着脸,很有气势不好惹的样子,让病房里嘈杂的说话声都减弱了三分。
病床上坐着的四人万万没想到,这两个家世看着不凡的小姑娘是冲她们来的。
她们愣了愣,看了看目带怒气的钟欣,又看了看脸色黑沉的阮娇娇,思索再三,还是老老实实站了起来,走回自己该待的地方。
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很会权衡利弊,无脑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她们观察了阮娇娇和钟欣的衣服打扮,钟欣倒还好,布拉吉只能算时新,包括腕上的手表百货大楼都有的卖。
可阮娇娇呢,她的衣服裙子鞋子,头上的珍珠发夹,手腕露出来带点闪光的细带手表,都是她们不曾见过的。
在这沪市,一块瓦掉下来都不知道能砸中几个沾亲带故有地位的人,更何况还是富贵的这么明显的人,一看就是家里很厉害的大小姐。
她们爱占便宜,可也不是傻子,心里不知道多精,为了这么点小事得罪家里惹不起的人,那可真是犯不着。
曹乐肤色很白,是那种面无血色不见天光的惨白,脑袋上扎着两个小辫子,头发枯黄细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过来,能直直把人看得心里发软。
钟欣不明白,这么可怜的小姑娘,这些人怎么还忍心欺负,自己也是做长辈,家里也是有孩子的人啊!
她放低声音,轻柔道:“你往中间睡一点,两只脚都快掉下去了,多不舒服啊。”
阮娇娇把点心盒子还有提包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也关切地看向曹乐。
曹乐不明白这两个漂亮的大姐姐为什么会来看自己,想到哥哥刚才匆匆赶来说过的话,她怯怯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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