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的秋天是很美的。
被雨水打湿的梧桐叶和不知被哪阵风吹来的银杏叶,紧紧粘在黑色的柏油马路上。还算茂密的梧桐树,树叶由绿转黄,刚冒头的阳光穿过树荫,直直洒在人行道上的小水洼里,这时候的空气都是清冽好闻的。
季怀安自回来后,好像一下空了下来,阮娇娇几乎没怎么见他打过电话,更没见他办过什么公事。
他天天张嘴“宝宝”,闭嘴“宝贝”,把全部时间都用来陪老婆,跟孩子培养感情了。
季怀安带着家人给季爷爷扫墓,祭拜了一番,随后又陪他们一起重走自己儿时的路。
经过一家邮局门口,季怀安四人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嘶吼声。
“季英材那个瘪三已经死了!我没有哥哥,也没有父母!你们别找我了,要死就赶紧去死!你们快去死啊!怎么还不死!!!”
尖锐的声音不止吸引了邮局里办事的人的目光,也同样吸引了邮局门外路人的视线。
阮娇娇听到女人口中的名字有些耳熟,好奇往里看了一眼。
女人背对着门口,头发油腻腻的,在邮局明亮的灯光下反着光。她怀里抱着个孩子,孩子伏在肩头,似乎被吓到一样张嘴大哭,身后的背篓里也坐着一个孩子,连同脚边蹲着的,仿佛三重唱一样,齐齐哭了起来。
邮局里的人工作人员和周围的人有些看不过眼,想要让女人注意一点,毕竟几个孩子哭起来的声音,真的让人抓心挠肝的烦躁。
只是还没等他们开口,邮局门外冲进来几个瘦小的老妇人,扯开女人脚边的孩子,对着她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打。
“戳那娘额逼,还敢用钞票打电话!”
“我让你偷钞票!我让你偷!季秀秀你个小b子贱骨头!”
两个老妇人负责打,一个负责给大家解释,言简意赅就是这个女人是她们家媳妇,又懒又馋,已经是第三次从家里偷钱出去乱买东西了,每次抓到就认错,认完错下次还偷。
这已经够让人鄙夷的了。
但更让人鄙夷的,还属老妇人后面的话,原来这家媳妇父母都是劳改犯,唯一的哥哥还乱搞男女关系,上个月刚吃花生米。
更更重磅的是,几个老妇人打完骂完,拖着女人还有两个孩子离开,唯独落下了一开始蹲在地上的那个孩子。
群众开口告诉她们落了一个孩子,谁知老妇人转头一脸嫌弃告诉大家,那孩子是女人之前生的野种,连孩子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她们家不会养野种,谁爱要谁要。
确实,这个孩子跟另外两个光衣着上就有很大的差别,不说崭新干净,就连保暖都做不到,破破烂烂起毛边的衣服一边还是无袖的。
他不哭不闹依旧蹲在原地,没有追上去,更没有往那边看,而是一脸平静看着四周,仿佛被骂野种的人不是他,被丢下的也不是他。
阮娇娇记得,刚才他也是跟着一起哭了的,可眼睛不红不肿,没有泪痕,明显刚才是假哭,是配合出演的干嚎。
她此时已经想起来季英材和季秀秀是谁了,就是季爷爷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生下的子女。
就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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