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扭动,眼看向他的手,他的手确实是搭在我的肩上。我能确信,这里是他制造的幻术世界。但为何,会如此真实?是该当如此真实的,不然,哪里能以假乱真来致敌人于死地?这可不是梦。他的双手都搭在我的肩上,笑呵呵的道:“你很像当年的我。这是我把你叫来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小白和小黑对你的印象都不错。”
我皱起了眉,他是在说笑吗?说我像他当年,或可揭过,但他说那条黑狗和白猫对我的印象不错,那我就万难相信了。它们可都是一见我就一副要置我于死地的状况啊。
蓝天碧海遮眼,风拂面,阳光洒手。我闭了眼,又睁。我感受不到,感受不到这幻界的出口。被带到幻术世界内必定要有一个媒介,而施术者就是通过那个媒介来降低被施术者的意念,从而勾引施术者的意念来到幻术世界中来。
这就是说,现实中的我,仍在那间幽暗封闭的地下室中。
至于破除幻术,那就需要强大的意念力了。而这老头的意念力,很强,我能感觉的到,我能从他明亮的眼中看出来。我能从他给我的压迫感中体会到,意识到,我绝无可能独力冲出这个幻术世界。就算冲出去了,我也无能逃出沙漏门。但看他对我还未显露恶意,暂且观望吧。只能如此了,我无能他选。
老头收回了手,也敛起了笑,神色间恢复了老人应有的沧桑之色。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的眼看着我的眼,我的眼看着他的眼。我们站在水上,任风吹摇,任阳灿烂,我们自巍然不动。
如此许久,他说话了:“你不好奇在肚子内怎么种树么?”
“好奇也要你愿意说啊,你愿意说就说吧。”我道。我坐了下来,坐在在荡漾的水面上。我知道,面对绝对力量在自己之上的高手,还是保持随性的好。太刻意,对方看的不舒服,我自己也不自在。
坐了一会儿,低垂着头看着波荡的水面,我又感觉不好,于是躺下了身子,舒展着四肢,天上灿烂的阳光散的光使得我轻轻的闭上了眼。
张老的声音传来了。我这才现他的声音总是很轻柔,真的似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在跟你温柔的叙述往事。他说话了:“树,不是普通的树。”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会说下去。
仅过了一会儿,他果然说话了:“肚子也不是普通的肚子。”
我皱了几下眉,睁开了眼,坐了起来,看着他。现他的眼看向了天上的太阳,灿烂的太阳。他的眼一动不动,就那么直直看着天上灿烂的太阳,眼神是那么温柔,似在看他千年的恋人一般。他的眼着白光,眼睑下,似乎都造出了泪,顺着他纵横交错、深刻的皱纹里流淌,最后滑落在他脚下的海水上。
“咚!”
我的眼一震,眼前所景忽然变了,变成了一片黑暗地。我的脚感觉软乎乎的,惊骇的我冲天而起,神识外放。忽然有了光,我置身的这个地方忽然有了光。张老浑身散光,神色平静。周遭是粉色的肉,底下还有一滩水,水上有一棵树!菩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