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翰长叹一口气,直说道:“这个道理你都明白,我自然也懂!他们现在这样,不过就是因为上次进攻宇文部之事。三弟派人传了口信,让我回避涉夜干,我却派军全速前进。若是败了他们还能接受,偏偏我只一战就将宇文部击溃。这么一来,我立下功劳不止,还间接证明三弟策略不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就算伤重,却也不需要躺在床上修养半年,他们口口声声让我好好躺着休息,不过就是想着时间长了,众人渐渐忘了这事!我原以为我和三弟早已冰释前疑,却不知这只是表面的和平,他心里只怕一直忌惮我!”宇文樱看他明明想明白了这一切,还对慕容评不客气,更加不解,“师傅,九王叔摸准了父王的心思,惯会挑些父王喜欢的话说,你若是还对他不客气,他在父王面前进谗言,岂不是对你更加不利?”慕容恪走了进来,直说道:“有些人生性多疑,不管你怎么做,他都会觉得你要对他不利。不过就是疑心生暗鬼!大伯父若是急不可耐,早早下床走动,父王会觉得他太过心急,只怕心怀不轨。可大伯父若是表现得太过顺从,难保父王又不会觉得大伯父太过反常,又怀疑他在暗中策划些什么!”宇文樱这才明白,仔细想过之后,忙问道:“可是现在师傅这样的表现,再父王看来就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岂不是更糟糕?”慕容翰直说道:“如今让三弟明白我心中对他所有忌惮,也愿意姑娘兄弟之情听他的话,希望有用吧!”宇文樱慕容翰满脸愁容,不禁问道:“师傅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不愿意做我阿爹,和我娘再续前缘?”慕容翰听了这话只觉得尴尬得很,板着脸说道:“你这孩子还不死心!师傅和你娘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你还整日在我面前说这些!”慕容翰说了这话之后,只推说自己要睡觉了,立马赶了他们夫妻二人出来。宇文樱虽然觉得慕容翰突然发火奇怪得很,也只得唯唯诺诺地应了。慕容恪看她还是一脸不解,只得小声跟她直说道:“你不是一直问我还记得什么,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忘了!我还记得岳母总是做一种中原的点心,鸳鸯糕,每次她给我鸳鸯糕吃之后,大伯父也会再给我一盘,还让我当着岳母的面吃。后来我才知道大伯父给我吃的那些就是岳母给他做的,他一块都没吃,全给了我。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宇文樱听了这话难以置信,只试探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娘一厢情愿,十几年前大伯父就拒绝了她?”慕容恪点了点头!宇文樱这才发现自己好心干了坏事,苦恼得很,看着慕容恪又觉得不对劲,直抱怨道:“你是不是骗我?你若是一早就知道,怎么会不跟我说?你怎么会让我一直在他们面前提,惹得我娘生气,还惹得师傅尴尬?”慕容恪听了无奈得很,不是说一孕傻三年,怎么她有时候反应还挺快,他想了想,只得说道:“前两天大伯父突然跟我说起我小时候吃过的鸳鸯糕,他只是很隐晦地跟我提了一句,说那些都是别人所送,我当时也没听太明白!不过是刚刚看他突然生气,我才想通!大概是因为你老是在大伯父面前提起过去,他不胜其烦,又不好跟你直说,就想让我跟你说说,结果我还没弄清楚他的意思。”宇文樱看了他一眼,终于相信,慕容恪心里长舒一口气!宇文樱想了想自己过去这些日子的荒唐行径,不禁长叹一口气,更加觉得对不起阿娘,直说道:“咱们去宇文府吧!我去向阿娘解释解释!”慕容恪现在终于相信原来一孕傻三年也并非全无道理。眼看宇文樱径直往前走,慕容恪拉住她,直问道:“你打算怎么跟岳母说?”宇文樱直说道:“我就说,我先前不知道大伯父是真的不愿意娶阿娘才拒绝我的好意,以后我一定不再中间瞎捣乱,让阿娘允许我多回娘家!”她刚说完这话就恨不得咬自己一口,忙说道:“难怪人家说一孕傻三年!我怎么这么蠢!这话跟阿娘一说,她听了只怕更生气了!我最近真是越来越傻,才干了这么多蠢事!师傅拒绝了那么多次,我也没明白,阿娘都不耐烦了,我竟然还提!”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直感慨道:“小家伙,你娘为了怀你,都已经蠢到让人讨厌了!”慕容恪听了她这句感慨,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