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眼见慕容恪一脸疑惑,达步于直说道:“属下也觉得奇怪,那些人原本来势汹汹,一路穷追,可等到属下和他们交手之际,他们却无心恋战,若非属下一直急于探他们的底,一直咬住他们不放,那些人只怕早就撤退,他们想必也害怕将事情闹大。”
慕容恪听了这话直皱眉,下毒害人,再半路拦截大夫,还担心被人知道身份,若非娜仁派来的人,还能是谁。
他忙看向华大夫,“华大夫,你刚才说大伯父之事已有人知晓,你这些日子可有发现一些身份可疑之人前去调查你?”
眼见华大夫直摇头,慕容恪接着问道:“你那药庐可有留下什么证据?”
华大夫犹豫了一阵,实话说道:“有些药方和配药、试药记录,却不知算不算?”
达步于忙问道:“可要属下去一趟,将那些证据毁了?”
慕容恪摇头,直说道:“我已知道是何人下手,她若敢让人跟踪你们,便是已经拿到了那些东西,只不过如今华大夫没有落入她手里,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达步于快些下去包扎伤口,华大夫和莫卢就在将军府住下,按照你们先前所说,假装忙着配解药替我解毒。好在如今发现此事的不是父王,你们且让我想想下一步该当如何!”
三人行礼之后退下,慕容恪一人在书房沉思。
娜仁莫非是知道了华大夫的身份?
娜仁让人下毒,到底是想毒死阿樱,还是想引华大夫出来?
若真是想引华大夫出来,大可在来将军府的路上动手,莫非是因为自己今日派去找大夫的人太多,扰乱了他们的视线?
又或者她是看有人治好了托娅,才知道自己最后找上门来的是华大夫?
她拿了华大夫那些记录,说不定能让她猜到自己曾做过什么,若真是那样,她是会胆大到直接将那些东西交给父王?或者以此为要挟,逼自己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
慕容恪好一阵苦思冥想,心中越来越明朗,如今自己竟是被逼到了绝路上。
“四郎……”
宇文樱径直推了门进来,见到慕容恪果真气色差得很,心里一阵担忧。她忙小跑过去,一脸担心地问道:“你可有觉得哪儿不舒服?那两位大夫怎么说?”
慕容恪稳住她,笑道:“我倒不觉得哪儿不舒服,两位大夫也说了,我要过几日才毒发。”
宇文樱眼见他的笑容有些苦涩,心中不禁更加担心,“你当真没觉得不舒服?你若难受,一定要告诉我!”
慕容恪点头,“我真的没觉出任何异样!这才是娜仁的高明之处,我若觉得不舒服,便会请大夫上门,大夫定能发现我身体有恙。如今我丝毫不觉得难受,真要等到毒发之时,只怕静悄悄地就死了。多亏这两名大夫医术高明,他们刚才也说了,毒发之前定能将解药配好,只是他们千万不能受人打扰。”
宇文樱抚着他的脸,正色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这等大事你不要骗我!”
慕容恪如今正觉得累得很,自知神色绷不住太久,忙将她搂在怀里。
宇文樱抱着他,感受到他无意识地叹气。她知他有事瞒着自己,可既已承诺以后绝不相问,她便不会逼他开口。
莫非他中毒已深,怕是……
她默默流泪,只闷声问道:“可是父王今日又催你找人上台打擂,所以你才如此烦闷?你如今中了毒,找不到人便不要硬撑,一切以你身子为重!”
慕容恪听她这么一问,加之她声音有些哽咽,知道她心中明白自己有事隐瞒,更明白她担心自己瞒着她的乃是自己病入膏肓。思及此,慕容恪直说道:“阿樱,你不必替我找借口,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但却不是中毒之事,我身子真的好得很,不会真的静悄悄地就死了,大夫也说了无妨,你不必担心!”
宇文樱听了这话才开怀,伸手擦了擦脸,她抬起头,泪中带笑。
“只要你身子好,好好活着,我便什么都不在乎!”
慕容恪心下感动,紧紧搂着她,暗自沉思。
他若要好好活着,便不能让父王知道他做过什么。
他便只能等着,等着接受娜仁的威胁。
慕容恪最后只坚定地说道:“阿樱,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