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凌眼眶湿润,她不是个容易情绪波动的人,但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美好了。
在邵毅松短短的重复的生命里,这是从没有过的。
不论她多么长情的陪伴,邵毅松的生命都像是稍纵即逝的烟花般,孤独绚烂,而现在他终于有了传承和寄托,他的脸上那一刻如释重负的表情,红凌感到心酸。
而就在她回过神的时候,内中已经响起了少年清脆兴奋的喊声:“你真的愿意做我的师父?太好了!……师父!徒儿拜见师父!”
接着就是磕头的声音,少年的头实打实的磕在地上,邵毅松心疼的叫他:“慢点儿慢点儿,别伤了头……。”
红凌听完这八个响头的拜师礼,红着眼睛,默默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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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清早,袁琴琴的小院子里响起大嗓门:“毛毛!去给我打桶水来,你弟弟又尿床了!”
毛毛不满的嗷呜一声,为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要小爷来干,那个桶那么小,它又没有手,打水什么的真的很麻烦呐!
还是听话的一个纵跃,很干脆的从房顶上跳进后院里,带走一堆瓦片哗啦啦掉下来。
大嗓门嗷嗷的:“谁让你走上面的?!说了多少次了,走门走门呐~。”
毛毛:小爷才不要走那个狗洞。
毛毛叼起旁边的桶,费劲的对准井口扔下去,又拉上来,扑啦啦飞起,从屋顶上越过,潇洒的带着水桶降落在前院,花花草草扑了一地。
袁琴琴这才抱着盆拿出尿湿的东西,准备开始洗。
看到大毛毛在一边趴着,一脸等待放风的期待表情,无奈的说:“乖毛,今天你先自己去溜自己。我要帮弟弟洗东西。”
毛毛委屈脸,站起来伸开大翅膀,一个院子被占了一半,哄的一声,直接越过围墙,飞出去了。
袁琴琴认命的搓洗,大门却突然被撞开了,门外伸进一个大毛脸来。
“嗷——。”大哥。
袁琴琴抬头,絮絮叨叨的走过去:“祖宗,你把门闩撞坏了,这修理要钱的。”
“嗷——。”大哥,门口有个怪东西。
“说人话,不说人话听不懂。”
毛毛郁闷,大哥居然欺负我不会说人话!
小爷很生气。
傲娇的瞥了一眼袁琴琴,转身飞走了,为了人和兽能顺畅沟通,它也是尽力了。
袁琴琴心疼的拉着门闩看了半晌,突然一个东西从外面“咚”的一声栽进自家门里。
待看清楚了是什么,袁琴琴瞬间明白大毛毛的意思了,这门外面居然有个人,还是个“熟人”。
那有过一面之缘的乞丐,此时污脏的一身,现在显得更脏了,头更是粘连在一起,恐怕梳都梳不清,唯有剪掉。
这人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迷迷蒙蒙,眼睛里十分模糊,但这里的气味对了,面前的人朝自己走来,是这个人,吗?
好像比印象中的……宽了不少……。不过没关系,是她就好。
袁琴琴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自言自语道:这个乞丐怎么跑到我家门口来了。
正自疑惑间,这乞丐闭着眼睛,似乎使出了全身力气,口齿清楚的吐出一个字来:“娘……。”
“我去,你说什么?”袁琴琴暴走。
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当场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