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灌汤包子却是一斤肉打入一斤二两高汤,所以,吃灌汤包子,汤列第一位,肉馅第二位,面皮是最后。
不讲究的话,掂起一个,一口塞进嘴里,连皮带馅带汁一起嚼了咽了,也是一种吃法。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讲究。
既是讲究,就得按照人家的礼节来——先开窗,后喝汤,再满口香。
沈日辉略一迟疑,学了沈月然的样,拿起芦苇吸吮汤汁。
吮毕,沈月然放下芦苇,拿出小勺,拨开顶口,挖出一块肉馅,慢慢品尝。
然后,拿起筷子,轻轻夹起剩余,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沈日辉有样学样,一只包子轻松入肚。
这时,那边的谈论还在继续。
“兆言,回头万一府尹大人让你去验那金箔碗,该如何是好?”听出门道的吴兆容想到弟弟身居校正之位,不由担忧。
吴兆言却见沈日辉有条不紊地吃进去一个包子,顿时变了脸色。
“该如何就如何。”他没好气地回道,一屁股坐下。
“这孩子,对待姐姐怎么这般无礼?”柳秋嫦斥道。
“不碍事,不碍事。”吴兆容笑道,不以为意。
沈月然暗自咋舌。
一向斤斤计较,吃不得半点儿亏的吴兆容在这个吴兆言的面前,倒是显得谦卑、宽容有礼了,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几人不再多说,专心进食。
一餐饭结束,吴丁儒与柳秋嫦相偕而出,吴兆容跟在柳秋嫦的身后。沈日辉刚想抬脚跟上,吴兆容回头剜他一眼。
沈日辉缩缩脖子,转身冲身后的吴兆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吴兆言眼白朝上,捂着鼻子从沈日辉身旁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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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路。
沈家兄妹和吴兆容回到客栈后,沈月然借口还长裙,单独把吴兆容叫了出来。
吴兆容显得心事重重,心不在焉。
“什么事?”她不耐烦地问道。
沈月然却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那个——嫂嫂有没有仔细瞧过大哥的脚?”她想了想,还是问了。
沈日辉的脚臭她是领教过的,刚才吴兆言的捂鼻动作估计也是针对沈日辉的脚臭。吴兆容与沈日辉朝夕相处八年,对这种臭味恐怕早就产生了一种麻木感。可是外人不一样,尤其是目中无人又对沈日辉没什么好感的吴兆言,更是感到不可忍受。
如何让吴兆言对沈日辉有好感,她恐怕做不了什么,也轮不到她做什么。不过去个脚臭、治个脚气,倒是她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吴兆容讶异,瞪眼,“懒丫头说什么呢?我瞧你大哥的脚做什么?”
沈月然抿嘴笑道,“月儿就是想知道大哥的脚上有没有水泡,红斑,糜烂,或者渗出之类的,这事除了问嫂嫂,难不成还要去问沈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