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学不置可否,揉了揉额角。
“昨个儿岸则一醉了之,倒难为咱们妇道人家善后送客,坐了这些时,真就困倦了。”
她抬起手,一旁一个长脸模样的丫头乖巧地伸过手来搀扶。
“大夫人,赤菊先陪您回去。这会儿小厨房怕是已经把雪蛤炖好,夫人刚好饮下再歇息。”
江燕学再次笑起,“新来的小厨子颇有几分手艺,炖出来的汤美味可口,一日不饮都想得慌。”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向里屋走去,似把前堂一群人全忘了似的。
走出两步,江燕学似乎才想起什么,转过身,对江沛文道,“晌午去金鼎阁罢,留一份清静给我。”
江沛文连忙起身,垂头应“是”。
江燕学离开后,前堂只有妯娌六人,气氛又变得尴尬不已。
因为沈月然与梅采玉仍旧欠着身,起不是,不起也不是。
江沛文看了二人一眼,道,“走罢,一道去金鼎阁罢。”
一行六人来到金鼎阁,江沛文将五人安置在暖房,说要换身衣裳便离去了。
不一会儿,两个丫头端着几盘果子、点心和茶水,依次摆在众人面前。
江沛文不在,杜灵初的辈份最高,按说应当是她招呼。
可是,杜灵初始终一言不发,垂头自顾自地品着茶,不知在想什么,倒是吴十娘,格外活跃。
“喛,这是无花果,你们吃过吗?”
吴十娘扬起手中的瓜果,冲沈月然和梅采玉喊道。
无花果喜温湿,是从波斯传入中国的,所以,京城的人并不容易吃到,是个稀罕之物。
二人微笑自若,梅采玉偏了偏头,抢先答道,“吃过。无花果也叫阿驲。”
吴十娘点点头,目光落在另外一种瓜果上。
“喛,这是木瓜,你们吃过吗?”
她扬起木瓜,又问道。
“吃过。”
梅采玉挑起眉角,“怎么,十娘之前全没吃过?”
吴十娘大笑。
“我怎么可能没有吃过,我就是问问你二人吃过没有。”
她说着,又举起面前的一种水果。
“喛,这是阳桃(注:猕猴桃),你们吃过吗?”
梅采玉双眸中闪烁着不耐烦的光芒,正要张口,沈月然笑着答道,“没有,没有吃过。”
吴十娘似乎大喜。
“真的,你们没有吃过阳桃?!”
她说着,站起身,双手端着果盘,走到二人面前,然后将果盘中的阳桃逐一挑出来,放到二人面前的果盘中去。
“没有吃过就多吃点。”
她说罢,还不忘冲二人微笑一番,再返回原处坐下。
“天下瓜果何其多,我吴十娘不敢说吃过九成,也敢说吃过八成。可是,有的瓜果香甜可口,有的瓜果就不尽然。”
吴十娘发着感慨,“遇上可口的瓜果就多吃些,遇上不可口的瓜果就少吃些,前提却是都得尝一尝。不尝,怎么能知道哪些可口,哪些不可口?”
梅采玉眼白朝上,嘴角轻扁。
沈月然当然知道梅采玉在想什么,不过认为吴十娘就是在炫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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