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期间,吴十娘与梅采玉发生过一次争执。
同一个屋檐下,难免会碰面。那一天,二人碰了正着,梅采玉施礼后打算离开,吴十娘叫住了她。
“听说你最近常去金冠阁向婆婆请安?”
吴十娘问道。
梅采玉转眸。
“十娘终于关心起采玉来了,好难得。”
梅采玉皮笑肉不笑。
吴十娘向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你这般做不合适,你明白吗?”
“你常去金冠阁,下人会认为你这个人很有心机,是蓄意巴结婆婆。”
“你是金絮居的人,一言一行代表的不是你个人,还有三弟。”
“你整日里往金冠阁跑,婆婆哪一日准你进门了?”
“你整日里往金冠阁跑,婆婆哪一日出来迎你了,不全是让赤菊打发你走了吗?”
“我明白你的心思,一心想讨好婆婆,你若是有心,不如回头有空来月然的房里坐坐,咱们一起说说?”
梅采玉斜眼看她。
在她眼中,此时吴十娘脸上只有两个字——单蠢。
她真的以为她的这些小孩子都能看穿的伎俩,糊弄得了沈月然那个傻瓜,也能够糊弄得了她梅采玉吗?
她吴十娘不过就是个妾室,就算有一子在手,也是个妾室。她那日与她亲近,不过是瞧见沈月然在场,想给沈月然一个难堪而已。不料,却被她当场一口回绝,令她在金絮居一众下人面前失了脸面。
哼,这会儿那吴十娘又不知想起了什么,想来拉拢她,才真是打错了算盘。
她梅采玉什么时候吃过哑巴亏?
“呵呵。”
梅采玉假笑,“不用了,你与沈月然有话聊,我就不掺合了。”
“大夫人待我如何,十娘你倒是打听得挺清楚,有劳费心了。”
“有些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就别再口口声声地道全是为他人着想。”
“十娘的心思,我清楚。你拉拢一个沈月然,有她一个跟班就行了,至于我梅采玉,让我自生自灭罢。”
“对了,今个儿十娘似乎有空,可惜了,我梅采玉没什么兴致。我那边呀,还是别去了。”
梅采玉阴阳怪气地说罢,扬起下巴,扬长而去。
“嘁。”
吴十娘恼羞成怒,指着梅采玉的背影骂道,“不去就不去。我拉拢你是瞧得起你,你还摆起架子来,有能耐往后就别踏进金鼎阁的大门。”
趴在窗棂下的沈月然掩面偷笑。
因为告诉吴十娘要早睡早起,连带她自个儿这阵子也早睡早起。再加上天气寒冷,到了戌时,已是漆黑一片,所以,她每晚几乎不到亥时就睡了。
这一天,她如往常一般,不到亥时就躺在床榻上。
她沉沉地闭上眼睛,美梦袭来。
梦里的他仍旧骑一匹白马,立在马上,冲她微笑。
他伸出手来,揽起她,二人策马奔腾。
大哀山,秋千架,府衙后巷,元宵节的夜晚,每一处场景,都有二人的欢声笑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