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马加鞭,赶至三岔村口。将白义驹停在村口的枯树旁,独自沿着冻结的田埂小路向慕容山庄走去。
慕容山庄大门紧闭,门前尽是枯叶残枝。
他轻叩门板,无人应答。稍稍用力,才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
他心头生疑,走进山庄。
静悄悄的,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可是空气中却分明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他多次出入案发现场,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
师父他——
他大惊失色,连声疾呼。
“师父,师娘……”
前院,前堂,厅堂,游廊,后院,他循着血味快步一路向里。
血,暗红的大量的鲜血,从卧房紧闭的门脚渗出,凝结在门槛处,形成厚厚的血脂。
他只觉头脑仿佛瞬间被炸开。
师父,师娘……
******
正月十五,原本该是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今年只能在悄无声息中度过。
不能做灯笼,沈月然想到不如做些汤圆,给各个阁中的夫人送去,以表心意。
给金桂阁送去的是滋补气血的黑芝麻馅儿,给金冠阁送去的是美容养颜的枣泥馅儿,给吴十娘送去的是润肠轻身的紫薯馅儿,给江沛文送去的是酸甜可口的果仁馅儿,给夏依依送去的则是山楂红糖馅儿。
依次送去,自然免不了与各个阁中的人打交道。
邬元英没有露面,出来的是邬秀青。
邬秀青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过当沈月然特意拿出一份用剩余糯米制作的宁波慈城年糕时,邬秀青微微吸了吸鼻子。
邬秀青是江浙人,年糕正是那里过年必备的节日食品。沈月然原也没有想到,还是同为江浙人的陈嬷嬷露出馋相,道想念家中的炒年糕。元宵和汤圆都是用糯米制作而成,沈月然算是顺手牵羊。
邬秀青收下汤圆和年糕,沈月然这边告辞,又被她叫住。
“你与采玉情同姐妹,这个时候要好生照看她。”
邬秀青莫名冒出这一句。
沈月然不解,“姑母之意是——”
邬秀青道,“段老已去号过脉,采玉有喜不过一月,此时正是关键,不可动了胎气。”
梅采玉怀孕了?
沈月然怔住,心中五味杂陈,就连邬秀青何时离去也不知晓。
周岸则一直以来都去梅采玉房中过夜,她当然是知道的,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梅采玉居然再一次有了周岸则的孩子。
这是天意还是轮回?
一个孩子的降临,令所有的事情都再次变得复杂。
而且,她也有想不通的地方。
一是依着梅采玉的性子,她若怀了周岸则的孩子,怕是第一时间就会耀武扬威地跑到她面前来刺激她,哪里还能轮得到由邬秀青告诉她这一事实?
二是邬秀青为什么要告诉她?从表面上看,她与梅采玉是周岸则同一日娶进周家的妾室,梅采玉拔得头筹有喜,她自然就成了众人奚落的对象。邬秀青特意告诉她,难道是邬元英发现了什么,已经对她流露出了不满?所以,邬秀青的话看起来是叮嘱,其实是好心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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