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鼎阁走出来,沈月然心事重重。
又是一桩孕事。
比起梅采玉的突如其来,夏依依的显然不止有意外,还有恶毒。
她以为,她与梅采玉同日嫁进周家,昔日的夙敌一旦相见,怕是会把周家当成战场斗得你死我活,不料,真正的凶险根本不在明处,而是暗处。
她想起夏依依道出的“反复发生过多次”,心头更是一阵绞痛。
她与梅采玉曾经有过生死的争斗,也未曾动过半分伤害无辜的念头,杜灵初仅仅为了一己私欲,就不惜造下如此大孽。
亏她还出身诗书世家!亏她还是两个女儿的母亲!
她一定要为在夏依依讨回公道!
这样想着,脚下一滞。
杀死绿苏的真凶仍旧没有查到,目前的疑点集中到夏依依和周孝则的身上,她是否又感情用事了?
并没有停顿太久,她又重新抬脚起步。
无论夏依依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这样才不是感情用事。
梅采玉也同样适用。
她快步赶回金絮居,已是戌时。
她随意吃了些东西,先去梅采玉那边。
既然已经传到周老太太那里,想必已有一个多月。这个时候正是关键,她去瞧瞧,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
大门紧闭,她轻叩房门,无人应答。
“这个时候会去哪里?”
她小声嘀咕着,转身离去。
返回自己的房间,不由“啊”了一声。
周岸则坐在桌几旁,面前摆着几碟小菜,自斟自饮。
倒把这个人忘了。
沈月然暗自责怪自己粗心大意。
她挤出一个笑意,欠身施礼,“相公。”
周岸则抬眼,含情脉脉的目光从她的头打量到脚。
“你回来了。”
他柔声道。
沈月然莫名打了个寒颤。
周岸则越是温柔,她便越是害怕,恐慌。
她一手扶着门框,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
“相公难得一来,月然再去做两道小菜来。”
“不用了。”
周岸则起身,拉住她。
“已经吃饱了,不用你忙活。”
“今个儿是元宵灯节,我特意来等你,你且坐下,咱们夫妇二人一边吃酒,一边说会儿话。”
沈月然无法脱身,只得讪讪地跟着周岸则在桌几旁坐下。
周岸则重新拿出一只杯子,倒满酒水后递给她。
“方才去哪里了?”
他随意地问道。
沈月然的双手放在裙摆下,暗自紧紧扣住。
“做了些汤圆,分别给各位夫人送去。每到一处,会说些闲话,结果说到了这会儿。”她老实答道。
周岸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举杯道,“有劳娘子费心,为夫敬你。”
沈月然端起酒杯,小抿一口。
周岸则一饮而尽,倒上第二杯酒水。
“说来你我成亲已有数月,如此面对面饮酒谈天的机会却了了无几,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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