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进门的林太医,也不见薛氏,唯有李太微一人坐在李老夫人下手喝茶。见白氏过来,李太微转头,只眸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竟没有起身行礼。
白氏眉心一蹙,稳了心神,上前给李老夫人行礼,又转身朝李太微道:
“微姐儿怎么在此?你母亲如何了?”
不待李太微答话,又朝李老夫人道:
“母亲,怎么不见林太医?薛氏人呢?”
李老夫人眼神定定看向白氏,目光里失了往日的暖意,似是在审视一般,许久才道:
“薛氏叫我命人关在耳房了,林太医在花厅。”
言罢,李老夫人深深望着白氏,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个寻常叫她挂在嘴边赞叹的儿媳,竟有可能暗中谋害长房......
白氏尚不知情,听得李老夫人一言,不由朝花厅探了探身子。
“母亲,林太医去花厅做什么?”
话音刚落,内堂侧门叫人从里头推开了,林太医捧着一只用布巾包裹严实的木盒出来,神色惊惶:
“老夫人......却如容医女所言......”
霎时,李老夫人手中一顿,引线突然断开,指尖佛珠滚滚而落,散了一地。
李老夫人朝林太医摆了摆手,林太医会意,躬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白氏一颗心没来由的跳突起来,白着脸唤了一声:
“母亲......这是怎么了?”
李老夫人眸中迸出浓烈的杀意来,她看了一眼眸中露出惊色的白氏,朝下人吩咐道:
“来人!将薛氏带出来!”
不一会儿,薛氏叫两个婆子从耳房拖了出来,她口中塞着布条,叫不出声来,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脚步踉跄着出来。抬眸看向白氏时,眸中难掩厉色,突然朝着白氏这边扑过去,叫婆子们一把按下了。
白氏吓了一跳,猛然朝后退了几步,方要开口训斥,目光掠过薛氏披散的头发,顿时整个人僵住了......
秦嬷嬷也吃了一惊,目光呆滞的望向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看着白氏,沉声道:
“薛氏今日戴的珍珠头面上,镶着往生珠,她说这头面......是你今早叫秦嬷嬷送的......”
白氏一听,只觉脚下一软,忙跪下道:
“母亲!儿媳冤枉啊!此事与儿媳无关!定是薛氏蓄意陷害儿媳!”
“儿媳向来与弟媳亲厚,怎会生出这种心思,求母亲为儿媳做主......”
李老夫人听在耳中,眼底厉色松动了几分。
李太微冷眼看着白氏这张伪善的脸,目光落在一旁摇着头呜呜直叫的薛氏身上,朝薛氏身旁两个婆子道:
“解了她的布条,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白氏死死盯着薛氏,浑身颤起来......
薛氏叫婆子抽去了口中布条,大口喘了几声,朝着李老夫人就跪了下去,再也顾不得旁的,大声道:
“老夫人!这一切都是二夫人设计!是她......”
“住口!”
院子里有人喝了一声。
众人望过去,二爷李勤带着大公子李瑞夫妇走了进来。
白氏望向几人身后一道天青色身影,顿时面白如纸,身子颤的摇摇欲坠。
“是相爷来了......”
人群中有人唤了一声。
李太微满意的眯着眼,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