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才好?”
李太微在水中舒服的抻了抻身子,幽幽道:
“且宽心吧,祖母不会叫她离开京城的......”
大福手中一顿:
“啊?可二老爷瞧着是断容不下她了.......”
李太微嘴角弯起一抹冷笑:
“想入我李家门?她这辈子都别指望了!......能否在我祖母眼皮子底下囫囵活着,都得看她造化......”
大福想了一瞬,很是解气道:
“郡主说的是,这人心眼儿忒坏!恶人就该遭报应!”
若说起恶人,这白氏才是最大的恶!若不是看在二房她几位堂兄妹的份儿上,这白氏便是死了,她也能将她挫骨扬灰!
李太微想着,便侧过脸来,看着大福问:
“你下晌可去秋棠院看过我二哥?他伤得如何?”
大福怔了怔,道:
“二公子受了些皮外伤,倒不打紧,左右养些时日也便好了......倒是四姑娘瞧着......像是变了个人......”
“奴婢下晌去的时候,她抱着白氏灵牌,一句话也不说,看着奴婢的时候,眼神跟刀子似的......”
大福想起李瑶的神情,有些担心,道:
“郡主,你说四姑娘为何变成如此?这事儿原就是她母亲作恶,四姑娘寻常又最是知书达理的人......怎就如此想不开呢?这日后.......”
李太微垂眸。
前世李瑶远嫁,她与她之间倒是没什么牵绊,能依稀记得的,也只是李瑶在她丧母时给予的一点温暖。
可叫她意外的是,经历白氏一事,这个往日里温顺娴静的四妹妹,竟是个如此偏执的性子。李太微不由想起白氏来,这母女二人,多少有些相似啊......
不过......她李太微自认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如若李瑶这一世能安分的过,她自会许她一世安稳。可若如白氏一般,是个心思不纯的,她也有的是法子叫她痛不欲生!
“无妨,秋棠院里你叫田妈妈她们多留个心眼儿,眼下不比当初,不必因顾忌二房脸面而束了手脚。咱们如今关起门来过日子,若还真有人上赶着挑事儿的,你家郡主我便叫她后悔来这世间走一遭!”
大福一听这话,心神一震,看着李太微的眼神简直能放出光来。
“郡主真厉害!”
李太微被她这表情逗笑了,吩咐道:
“听闻大嫂有孕,你明日替我送些补品去青绿居,顺道也打听一下白氏何时出殡。”
大福点头记下了,随后伺候李太微穿衣,又绞干了头发,芳菲苑的灯火这才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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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相府书房内,烛火明亮。
李盛绷着脸,眉眼凌厉的盯着下方跪拜之人。
“相爷……属下失职!求相爷责罚!”
一名黑甲侍卫恭敬的跪在地上,黑巾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眸子,右眼眼角处有一小块月牙形疤痕。
李盛敛了戾气,面色阴沉:
“不论用什么法子,我只要活口。”
简单的一句吩咐,叫黑甲侍卫心神一震,抱拳领命:
“是!”
李盛目光沉沉,看向书案上一份褐色封皮文书,道:
“府上下人,三日内务必查验身份,有疑虑者可先行关押候审,若有逃匿之行者,杀!”
“另,命人暗中彻查黎文修,眼下切莫惊动他,若有异常速速来报。”
黑甲侍卫闻言一惊,却是没有过问半句,躬身退了下去。
入夜微凉,李盛抬首,望着窗外月下飞檐,眼底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