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就该叫人押上刑场了!”
柳氏闻声忙跪了下来,朝李老夫人磕头道:
“老夫人......此事......此事与我薛家无关呐!”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我们可绝不敢生出这样儿的心思!都是我小姑......不不!都是薛素琴!是她叫猪油蒙了心,与我薛家无关......求老夫人明鉴呐!”
柳氏慌的无语伦次,一把攥着薛长青的衣角,哭道:
“老爷!您.....您倒是说句话呀!”
“这可事关咱们一家人的性命,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犯糊涂啊!”
薛长青也早已吓得六神无主,震惊的望着一身狼狈的薛素琴,叫柳氏大力一拉扯,险些稳不住身子。他抬起袖口抹了把额上冷汗,遮在衣袍底下的小腿直打颤,咬了咬牙,朝李老夫人跪了下去:
“老夫人......此事确与我薛家无关......求老夫人高抬贵手......”
李老夫人望着堂下软了骨头的夫妻二人,心中叹了一声,淡声道:
“薛氏尚未过门却破了身子,眼下又是戴罪之身,依你们看......当如何处置才好?”
薛长青哆嗦着身子,想了一瞬,抬首道:
“一切......但凭老夫人做主......”
话音刚落,薛氏眼中就落下泪来,朝着薛长青的方向呜呜直叫。薛长青额上冷汗直落,心虚的没有回头看薛氏一眼。此时他早已顾不上旁的,薛氏是她咎由自取,他如何能为薛氏一人螳臂当车?
“哼!”
李老夫人冷笑一声,眸中露出鄙夷来,
“都说血浓于水,薛氏与你一母同胞,你倒也真割舍得下!”
在薛长青苍白的脸色下,李老夫人幽幽道:
“也罢,她既是二爷的人,叫你接回去也并不合适......就让她在家庙里剃度出家吧......”
薛长青顿时僵着身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家庙不比庵里,与坐牢几乎没有差别。
“怎么?薛氏能得如此下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老夫人眉眼皆是戾气,薛长青哪里敢不应下。
柳氏见状忙道:
“是是是,都听老夫人的......左右能饶了她一条性命,老夫人已是仁慈万分......来日小世子定有福报!定有福报!”
李老夫人眼中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朝薛长青道:
“这事儿日后若有旁人问起来.......你可知道该如何说?”
薛长青艰难的吞咽了一下,颤声道:
“舍妹......无缘红尘......执意修行......”
薛氏闻声,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李老夫人点了点头,端茶朝二人道:
“近日府上有丧,就不留你们了......”
薛家夫妻二人忙磕头与李老夫人告辞,出了院子才方觉身上早已湿个透彻。
柳氏牵着孩子出门,直到坐上自家马车,才敢一嗓子哭出声来......
李太微收到消息时,嘴角就止不住扬了起来。
前世她因这薛氏曾落下不孝的名声,这一世倒是摘了个干净!可见因果轮回,善恶有报。
才浅饮了一杯,便有侍女推门进来,垂首就朝李太微福了一福。
李太微转脸看去,只瞧见她梳着单罗髻的发顶,轮廓有些眼生,倒不像是府里的奴婢......
愣神间,那侍女倏然抬起脸来,朝李太微捂嘴笑出了声。
李太微起身,不由惊叫起来:
“长平!”